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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腳下月半橋連線的後院,乃四公主所在之地,忍著滿心的酸楚,點頭。
“這話若是我來說,委實有些不好。你我從前的情分,萬萬是沒到這份上……這話不是說你我之間如何,哎,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知道……這話……哎,你應當聽說了,我而今改邪歸正,一切聽從公主安排。但凡有令,莫敢不從。既如此,我也就舔著臉,和你說道兩句。”
何籤一番話,鋪陳良久,為的什麼,崔敬當然明白。
然則,鋪陳越久,他那一顆用力摁下去的心房,越發躁動。饒是清心咒在手,摁住這頭,那頭又翹起來。
奈何奈何,無可奈何。
只聽何籤帶著幾分無奈繼續,“你方才回京不久,招惹出的閒言碎語,我也有所耳聞。你莫要生氣,我這話,不是在說這事兒有什麼不好,我不是那等長舌婦。我的意思,不過是……哎呀,我一道說來便是,吞吞吐吐,哪裡是我素日裡的做派。
我兒洗三,往你們府上派帖子那日,公主交代我說,讓我多看著點兒,若是不行,多派幾個帖子也是一樣,你總是要來。今兒個一早聽說你去了殿前司點卯,我鬆口氣,誰承想不到半個時辰,又聽說你來了,還是一個人來的。這訊息,打從你入到橫街口子,就已然往後院去了。
半刻鐘前後院來傳話,說是……說是,不見。你……”
絮絮叨叨如此之久,要緊的,唯獨兩個字眼,不見。
崔敬聽著,又好似透過何籤的話,聽到後院的熱鬧去了。此起彼伏的喧囂,小娘子的歡笑,太太、奶奶們的說笑,再有,便是朗月仙境的唱曲兒聲。
林林總總的聲響,匯到最後,落入耳中的,僅僅是“不見。”
他也不是非要見上一面,或再續前緣,他想的,不過是道歉,不過是補償。
再尋常不過,卻如此艱難。
或許,五公主是有些恨他的,若非他那日出現在長秋亭,她本可以順順利利嫁給宋秉正,夫妻情分好上不少也不定。
彼時月色撩人,秋風醉人。
而今再度想來,眼下的瑟瑟寒風,恍若冬日塞北寒霜,透過每一寸皮肉。
短短一瞬,好似白駒過隙,千年之久。
崔敬醒過神來,又聽何籤輕聲說道:“宋駙馬的母親,是個鄉野村婦,不好相與。聽說此前五公主在她手底下,也沒落下什麼好。若是老夫人再聽得這些閒言碎語,五公主的日子只怕是更為艱難。”
她一向是與人為善,遇見這麼個姑舅,也只能憋屈在心裡。
崔三郎努力笑開,唇角的皮扯得發疼,“我知道,多謝世子勸誡之言。”
想再多說什麼,卻久久沒想到合適的言語,崔三郎胡亂找個理由,“西北戰敗,我可能又要走了。無需擔心這些。”
不想她難過,不想她惹人閒話,或許再也不見才是最好。
那尚未出口的話,那句對不住,隨風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