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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多年來也不曾發過脾氣,為人和善,不是那等多想之人。再說了,她知道我這話沒甚旁的心思。我說的是你。這多年來,七娘子時不時來我們府上,打聽你在西北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傷,你應當是聽人說起過。這樣好的姑娘,比你心中那可望不可即的夢,好多了。你何不如好好想想。”
崔敬心中的怪異更甚,拎起半壺酒,走到崔風身後,手臂抵在他肩膀,“大哥,你這話說的,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來打探我作何。我若勝了,自有邸報可看,我若敗了,也有邸報可看,倘或不幸沒了,訃告定然送到她們府上。”
眼見崔敬開始不著調,崔風拿出大哥的架勢,訓斥一二,“你!你二十多,還如此糊塗。你成日胡鬧,這才回來多久,將母親氣得不輕,我好心來找你說和說和,你反和我說這樣的話。你在西北,舅舅就放任你這樣脾氣,胡鬧麼?”
“舅舅,哎,大哥,不妥不妥,這話說的像是在責怪舅舅。弟弟我在西北,舅舅對我甚為照看,哪裡放任我胡鬧。大哥慎言。”
崔風氣急,“你!你!三弟,你快些長大吧,家中經不住如此胡鬧。你不在意閒言碎語,母親在意,崔家人在意……公主,也是在意的。”
崔敬一聽這話,含在口中的半口酒,驟然寒冷刺骨,冰碴子戳破口腔。他著實沒想到這點,傻愣愣問道:“大哥,真的?”
同胞兄弟,崔風自然是知道他只聽進去最後半句。可是,聽進去總比沒聽進去好。遂點頭肯定,“自然如何。如若不然,宋老太太那模樣,為何不見公主說個不好。她年少悽苦,無人撐腰,就算這幾年再如何,也不是個硬脾氣之人。宋老太太這多年,在她手底下活得好好的,可見一斑。”
崔敬滿口酸楚,他錯了,他又錯了。
他想要見她,想要幫襯她一二,卻不想給她帶來禍端,惹來閒話。一口酒下肚,冰冷的觸感蔓延全身,浸透四肢百骸。
他果真是個沒用的夯貨。
哼,父親早年的話說的真好,自己若是一直於旁門左道上下功夫,終有一天會後悔。
“大哥,我錯了。”
誠意滿滿,又秋風蕭瑟。
崔風終於鬆口氣,心道:這頭倔驢,摁下去真不容易。
“既然如此,方才我說的七表妹,你考慮考慮如何。”崔風緊接著問道。
半晌無言之後,崔敬說道:“大哥,你當年成親,是為何?是喜歡麼,若非喜歡,那又是為何。七表妹是個好姑娘,我不想耽誤她。她合該找一個對她好,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夫婿,和和美美過一輩子。”
崔風扶額嘆息,狀如老父親,胡亂一口酒下肚,艱難地上下牙好不容易開啟,
“男女親事,如若俱是喜歡,那天底下沒多少夫妻。”
崔風和妻子黃氏,在京都內眷當中,小有名氣的鶼鰈情深。而今崔風卻說出這般言語,崔敬驚訝地不敢抬頭,生怕一個不好,洩露嚴重的驚詫,惹來大哥責罵。崔風沒覺出三郎的驚訝,似提點,也似心酸,緩緩說道:
“我和大奶奶成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無其他。三郎,你要知道,身為崔家長孫,隨心所欲,斷無可能。”
兄弟二人的談話繼續,外頭伺候的小廝女婢來回。月上中天,樹影婆娑,在門廊下伺候的一個小丫頭,悄無聲息去到後頭,尋黃大奶奶。
恰逢黃大奶奶擔心崔風,尚未睡去,見小丫鬟來,前前後後問過好些話,俱是關切之言。小丫頭想著自己即將出口的訊息,猶猶豫豫。終究是黃大奶奶看不過,令她說來。
小丫頭子抽抽搭搭,將崔風如何說起孫七娘子、如何說道父母之命一一道來,自然,崔風口中的黃大奶奶如何,更是一字不落,惟妙惟肖。
不過半刻鐘的稟告,聽得黃大奶奶淚眼婆娑。
早年,她因著灞橋春日的一眼,退卻諸多小郎君專等崔風來提親。不多久,他果然來了,她開心地好幾日睡不著。心想事成,得償所願,我喜歡之人心念唸的小娘子,恰好是我。
原來,都逃不過一場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