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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
以免日後再犯。
他們,都說上話了,還怕沒有更進一步麼。
快馬出門,秦葉蓁的馬車停在封丘門。封丘門外,幾個茶攤,幾個送別之人,冷冷清清。崔敬一馬當先在前,伸手去攙扶秦葉蓁下馬。
他手背在上,手心微微發汗。身子站得筆直,一顆心卻是東南西北地亂跳,毫無章法。
等待中,他念上幾句清心咒,有默唸幾遍功法,怕一個不好,心房的跳動過於劇烈,嚇壞秦葉蓁。
但見六角車燈緩緩停住,習習微風罷了。一雙如蔥柔荑從簾子後頭伸出來,虛虛握在簾子,輕輕撩開。一番動作,輕柔無比,如春日微風,吹到人心上。進了,更近了,不甚明亮的光亮之下,女子獨有的窈窕身段顯露出來……
崔敬眼神好,饒是低頭等候之間的餘光,也看得清清楚楚。
突然,他狠狠閉上眼。
原來,掀開簾子,嫋嫋婷婷出來之人,是秦葉蓁的婢女。
這婢子撩開簾子,見崔敬恭候,嚇得面色不穩。
顫顫巍巍問道:“崔,崔將軍?您,我……婢子……”
恰逢秦葉蓁也在這時候看來,她見婢子久久不動,問道:“怎麼了?”
一時崔敬窘迫異常,老臉丟了個透徹。
“崔將軍,這裡不消你伺候。”又聽見秦葉蓁如此說道,崔敬那碎裂開的心房,登時化作齏粉。
……
及至上馬,護送秦葉蓁前往城北,崔敬一顆慌亂的心,仍舊不曾平息。這才多少功夫,他險些不記得公主如何上馬,如何在他身前,被他攏在懷中護著。
這些事,都是他自己做的麼?
去往城北的路,寬闊筆直,是京都往北的直道。順風順水,甚阻隔也沒。崔敬跨馬前行,越走越覺得不對,這擄走小王爺之人,目的何在?
若為銀錢,殺頭之罪,誰敢。
若為尋仇,一介五歲的小孩兒,應當不會結下仇怨才是?
可若為旁的,尋如此地方,像是等人去營救一般,哪有隱秘可言?
不經意之間,崔敬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公主,微臣有一事不解,還望公主解惑。”
秦葉蓁偏頭,別開迎面而來的寒風,“你說。”
“駙馬生前,可有什麼仇家?”
五公主和駙馬伕妻不睦,盡人皆知。崔敬問得小心翼翼,一面看路,一面那餘光看向秦葉蓁。他怕惹到人傷心處,找補說道:
“微臣不是有意查探。微臣是覺得這地委實詭異,不是一般擄人的路子……”說到這裡,崔敬自覺失言。
一般擄人的路子,是何路子,說得像是他去西北這幾年,做土匪去了呢。
“公主,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覺得……”
秦葉蓁不耐,“我知道,你也是為小王爺好。駙馬生前,並沒有什麼仇家。”
僅此一言,說罷秦葉蓁便又偏頭向前,似不欲過多說起宋駙馬之事。
著實失言,崔敬不敢再看,只能藉著自己身量高挑,微微俯視看向她頭頂。烏黑瑩亮的秀髮,其上墜著五鳳雙頭釵,熠熠光亮。再有一隻紅石榴步搖,騎馬顛簸,晃動得令人眼花。
他今日忒著急,出了錯。
這等事務,合該緩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