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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全是在家教導孩子。他對明明的好,像是要將這輩子所能想到的教導,關愛,提點,一股腦送出去。
是以,這秘密或許得從明明開始。
如今問到了,解密也就不遠了。
詩集中的一字一句全然記得,崔敬卻好似神遊天外,不知該從何處開始。一時想不起來頭一句是什麼,一時腦子一團漿糊,再或者,適才西風的話,是個什麼來著。
斜陽西下,暗夜終將來臨。
這夜,崔敬書房中的燭火,亮了一宿。噼啪聲中,他翠竹一般的身影,打在窗戶紙上,混著窗外皎皎月色,悽清朦朧。
清月居的清冷,哪裡擋得住整個崔府的熱鬧歡喜。
王太太等人知曉今上特意為秦葉蓁大宴群臣,歡喜得不得了,直拉著黃大奶奶、兩個小孫兒,一樣樣說著自己為三郎籌備的聘禮,這個是半人高的紅珊瑚,那個是一匣子東珠,尋常人見也見不到……末了,老老少少再一塊兒挑選衣衫首飾,計劃帶上哪個小廝哪個女婢,出席六月清涼殿賜宴。
……
話說金先生得知小廝西風的異樣,當即就告知秦葉蓁。
二人商議,也覺得這詩集有古怪。秦葉蓁尋人,趁明明不注意,謄抄一份,捧在手上,翻來覆去沒明白。她和駙馬無甚感情,不甚瞭解,而金先生也不過是知道些宋秉正在外的名聲。來來去去,不得法。
如此這般,日子稀裡糊塗就到了六月初三。
這日,非同尋常的上上大吉,是今上令欽天監夜觀天象,翻閱古籍,兼之測過秦葉蓁和宋秉正八字,才選出來的日子。
天際泛紅,絲絲暗夜黝黑還未散去,整個京都已然熱鬧起來。大街小巷,凡是六品以上官宦之家,後院女眷梳妝打扮,手底下管事嬤嬤四下訓話。頂頂要緊的日子,切莫出了差錯。太太娘子入宮,去的可是成平公主的宮宴。
這年頭,出嫁了還能回皇城舉辦宮宴的公主,從太祖開國起,也沒幾個。
若有緣得見成平公主,亦或是旁的什麼貴客,光宗耀祖著呢。
狀若棋盤的街巷,如何熱鬧,從窗外偶爾透來的喧囂聲中,隱隱可見。
秦葉蓁較之尋常女眷,起得遲了些。她不用趕在宮門開啟前候著,由皇城北橫街一徑入內。公主府的車架,越過宮牆,在後安門換步攆。
步攆四下並無圍擋,秦葉蓁高坐其上,平平順順朝前。
一襲水紅暗紋外衫,內著清月素白寬幅裙。如此配色,本就很是鮮亮,再有耀眼珍珠衫,南洋海珠所成。夏日熠熠光亮中,是後安門獨一份的靚麗。
不少官眷、宮婢低聲讚許當中,她悄然遠去。
正當眾人感嘆,該如何接近往昔深居簡出的成平公主之際,後安門外想起一聲嬌喝,“五妹妹,來得早。”
聞聲,秦葉蓁回頭。寶石萬千的蓮花冠之下,一雙杏眼,好似清泉徐徐,山澗溪流。較之那奪目蓮花冠,更為明亮。
她回眸一笑,“四姐姐,你來,咱們一塊兒走。”
晚了一步的四公主,無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