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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這沒了的將軍,是誰?
然則,她動動嘴,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那些話,像是一團絲線,纏在喉嚨,卡在一塊兒不上不上,硌得人生疼。
只聽管事娘子繼續抱怨,“這些時日打仗,客棧沒什麼人。也是小娘子你來得巧,我去給懷化將軍上香,昨日夜間才回來。
這懷化將軍啊,年歲小,厲害著呢。哎,厲害又能怎樣?他在我家地裡種的沙棘果,還沒打下來呢。
聽說他尚未成親,家人不知道來不來?若是有人來,我可得提前叫人把沙棘果打下來,讓他們帶回去。懷化將軍付了錢,我是個生意人,不能不誠信。哎,沒成親,在我們這兒,算是夭折,不知道會不會來人給領回去……”
懷化將軍沒了?是崔敬的官職?是那個懷化將軍麼?
真的麼?
管事娘子的傷懷還在繼續,秦葉蓁顧不得許多,大步朝外,吩咐車伕繼續趕路。她不信,她要親自看看。
宋秉正沒了的時候,她無知,自我欺騙尚可過得去,然,如今崔敬有難之際,她全然知曉,已然做了安排,為何還是什麼也沒能改變。
她使何籤快馬送去的信,他沒瞧見麼?
她命林彥送去的人手,他沒收下麼?
為什麼?
晨曦微光中,屹立在北疆邊境的元帥府,漸次清晰。秦葉蓁扒拉開簾子,痴痴望著。隨同一道映入眼簾的,還有匾額上的白綢,門前石獅子頭上的白綢。晨曦微光金燦燦,映照在元帥府上,顯得這府邸黑得像一塊焦炭。
焦炭用燙金匾額裝點,卻又在最外一層,裝點層層白綢,像是破了皮的黑芝麻湯圓。
真醜!
邊境之地的風俗,果真迥異,誰家門前公然掛白,哼,這習俗,若是她秦葉蓁有命回京,定然要給它改了。
如此這般自我欺騙,到得三五步之後,小有成效。
秦葉蓁下馬,撫上那順門簾垂下的白布,吩咐人:“都給我拆了。這東西如此難看,留著作何!”
她聲線高昂,天家公主儀態盡顯。
隨同秦葉蓁的幾個侍衛,上手拆除,而元帥府守門之人不答應。一來二去,拉拉扯扯,打了起來。內間之人聞聲,出來幫襯。如此,越發熱鬧起來。
元帥府之人只敢攔侍衛,不敢攔秦葉蓁,眼睜睜看著她,將大門這地兒砸個稀爛。她身量不高,打砸完低一些的東西之後,抬頭去看房簷,仍舊是白茫茫一片。
她氣狠了,“給我搬梯子來!”
無人應答。
秦葉蓁氣得跺腳,“你們都反了天了!”
一時,王元帥走來。他滿臉疲倦,鬍子拉碴,好幾日未曾梳洗一般,“公主。”
“元帥?”
秦葉蓁糊里糊塗,可記憶中的王元帥,那是這模樣,有些驚訝如此說道。
“臣有事要向公主稟告。”
“你說。”
得允,王元帥靠近秦葉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後脖子一個手刀,秦葉蓁立時昏了過去。
王元帥抬手示意將其抬走,轉身再吩咐門前眾人。
“去,都重新掛起來,收拾乾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