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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都知道他不是好人的。
那一回,他出遠門辦事,他離開的第三天,她發瘋似地想了他整整一個白天。
那份思念令她害怕,而今想來,就是毀滅的開始。
明明他還要好幾天才回來,夜裡她卻睡不著,坐在窗底下的妝臺前,滿腦子都是他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終於在紅燭快要燃至盡頭時,窗戶傳來了輕輕的響動。
那人掀開窗子,連披風都沒有解,滿身的風霜,溫和的眉眼掛著笑,並不是他拿來應付人的笑,而是發自心底的愉悅。
他在她頭頂上朝她招了招手,墨玉般的眼睛瞧著她,目光對視著,他忽然又別開眼睛,神情閃過了一絲不自在,像是在害羞。
沒皮沒臉的人也會害羞的嗎?
她從未想過要和他到永遠,那一刻就是永遠。
她一直覺得自己沒有心的,他招手讓她扶他一把的時候,握著她的手,輕輕捏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笑了,露出了牙齒,他靠得很近,她看得清他眼底小小的淚痣。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若問她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做戲?至少在那一刻,她知道那就是真的。
她也想當好人家的姑娘的。
她也想當他門當戶對的妻子的。
她近乎絕望地吻上了她愛人的嘴唇,如她所預料的,沒有絲毫回應,但也沒有閃躲譏諷。
蕭瑾沒去掰她的手,任她吻著,她並沒有太過分的動作,他也就沒有躲。
不知她為何對親吻這件事尤為執著——大概是她實在不善言辭,只會像動物一樣以動作抒發情緒。
他不親她,也不是針對她。只因他少時撞見父母在亭間親吻,父皇臉上沾染了許多胭脂,旁人若不知這是一國之君,還以為是哪個沒見過女人的登徒子。那景象一直印在他腦子裡,他對父母怨懟太深,便覺得親吻這件事尤為噁心。
既然不能帶來快樂,這樣不潔的事情自當能避則避。
她大概也發現這件事情本沒有什麼意思,很快就停了下來。
風雨交加的天氣,她曾在廊下守了一夜,縮著脖子,膝蓋抵著胸前,撐著兩片荷葉遮擋著雨水。
前日她受了無端的斥責,在看到他推門而出的時候,晨光裡,她依舊朝他招著手,笑的天真無邪。
如何還能狠下心去看她的眼睛?
再也耐不住那疼痛,他扣住她的後腦勺,急切地將她緊緊攬在胸口,彷彿她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她初入王府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常常夜半驚醒,流淚不止,詢問她緣故,她卻什麼也不肯說,只肯讓他這樣抱著。
抱了幾次,她就學會自己鑽了,他夜裡有時覺得胸前一片冰涼,懷裡攬著塊大石頭,清醒了就不住嘆氣,他可是個男人,怎麼像抱著個奶娃娃一樣,有時忍不住懷疑,凝香是不是真把他當娘了。
其實那樣睡著很不舒服,可都佔了那麼多便宜了,誰還能捨得對那樣一個傻乎乎的姑娘說重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