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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在腦子裡,他常戲稱自己是酒色之徒,寵的自然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不知為何那大餅就入了他的眼,總覺得得圓乎乎得招人疼,胖乎乎的小短手,驚慌失措的樣子勉強稱得上嬌俏可愛,他頭一回見女子梳麻花辮那麼逗,帶著絲土氣,其實偶爾換換口味也不是什麼壞事,可惜……是個夢。
對這張大餅回味了整一個白天,後來見了凝香,見她哭個不停,他還拿這夢逗她笑來著,她一貫好哄,自然也是笑了。
凝香傻乎乎的,芝麻大餅也是傻愣愣的,長得是不一樣,性格卻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而且她們同一個位置都長著梨渦。
他一貫有點惡趣味,巫山雲雨之際就喜歡騙著凝香糊上一大堆胭脂、點上幾顆麻子,哄她誇張地扭腰擺臀走上一段兒,再時不時威逼利誘讓她勾著他脖子又嬌又媚地喚幾聲“君侯”。
香香,真是他見過最笨的姑娘,只要一點點甜頭,讓她做什麼她都肯。乖巧得不可思議,蠢得讓人心疼。
前生虧欠,而後三生糾葛……這是神明的惡作劇嗎?
將兩個未曾相愛的人捆在一起,生生世世輪迴作為懲罰。
荒謬。
眼前光影模糊,熱氣順著頸間往天靈蓋衝,蠱蟲悄然裂變,外殼碎裂,裡頭的東西分化成兩隻金色小蟲,在血汙中蠕動,來不及看清樣子便極快地分別鑽入彼此的傷口,向血脈深處地游去。再無法逃避。
這倒好,身體裡本就住著一隻,現在又來一隻,要是這兩個閒著沒事三天兩頭打個架,他還活不活了?
身體逐漸被抽乾力氣,視線無力地墜落在凝香殘缺的右掌,頭暈乎乎的像醉酒。
他沒想過真的要她自斷一指。
當日他察覺她為細作,多番試探,她根本不咬餌,後來他們又因永穆生了嫌隙,只因他胡亂提了兩句永穆,她便雲淡風輕地說了那麼些傷人的話,彷彿根本不在意他,真當他的心不是肉長的麼?
永穆誣陷她,他其實只想聽她服一句軟,說幾句他愛聽的。
撒嬌胡鬧不是一直做得很好麼,原來脾氣這麼硬,說不演就不肯陪他演了,一句求饒的話都不肯說。
也夠野蠻的,十指連心,說斷就斷,痛成那個樣子看都不肯看他一眼。大概就跟她看他倆之間的情意一樣,嘴裡胡攪蠻纏地喚“夫君”,粉飾得珍重,事實上只要不連著心,只要沒了還能活,說舍了就舍了。
黑色的蟒蛇吐著信子,在血色的花瓣上游走,一點點、一圈圈將花朵愈纏愈緊,尖利的牙齒抵著嬌嫩的花瓣,低頭凝望懷抱中的美好。
凝香像突然找回了感知,一把抽回被握住的手,捂著脖子喘氣。
喉嚨陣陣發緊,感到蠱蟲沿著血湧穿梭,一陣冷一陣熱,他忽地湊近醉眼朦朧地看她,意識逐漸潰散。
馥郁的玫瑰香如煙霧籠著,將他溺死在遺忘的河流中,真好聞,有少女彎眸淺笑的嬌俏,也有光陰虛度的苦悶。提醒他掩在流沙下的過往——神明一貫的惡趣味。
“夫君?!”有個黃鸝一樣的聲音在蕭瑾耳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