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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放,州民們吃後依舊無事。”
宋景熙不贊同道:“這也太草率了。那麼熬煮又是誰來,還是文尚謙一人嗎?”
韓時元道:“並不,熬煮是官府,發放是他。”
宋景熙道:“這就更奇怪了,這次熬煮的不是他了,州民們吃了卻又沒事了。奇怪...果然奇怪......”
他其實心裡倒是想說是不是真的像州民們說的那樣,是官府想毒死他們,並且吃死了人,沈牧使居然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這真的很奇怪。但他看在周邊都是官府的人的份上,這話暫時還不太好說出來。好在...現在應該也不會出這種吃死人的事情了。
再者,就從文尚謙這股子不愛聽家族的安排,寧願脫離家族的倔勁來看,宋景熙覺著,這人是和道林叔父有點像的,反正就是讓他想起道林叔父了。便道:“文尚謙他......倒是讓我想起一個人了......”
韓時元知道他說的是誰,也頷首道:“的確相像。”
宋景熙嗯道:“我想去和他說說話......”還沒說完,他已經將舀勺遞給其他官吏,往文尚謙那邊走去了。他去了,韓時元自然也要跟去。文尚謙一心一意施粥,這會看見有兩人朝他走來,還有個是熟人,小小吃了一驚,含笑道:“李大人,好久不見。”
韓時元道:“好久不見。”
宋景熙瞥了韓時元一眼,“李大人”,這是眉壽山後那幾年裡,他在蔚州用的假姓?和李珘一個姓。
宋景熙不自覺地捏了捏手指,咬了咬下唇。
他不知道的,還很多。
文尚謙這邊只有他一人施粥,沒有任何人幫忙,這也是很奇怪,像方才宋景熙那一隊,除去他和韓時元兩人,還有兩人在幫忙施粥,尚且有些手忙,那文尚謙一個人負責這麼一大隊人,還日日都要施粥,不敢想該有多累。果然,仔細看文尚謙的雙手,手腕和大拇指處都綁了一塊布,纏得很緊。
這位面容三十多歲的男子真真是長得正氣浩然,單憑面相來看,就絕絕不是個壞人,宋景熙第一眼就對文尚謙感到很親切,指指文尚謙纏著布的手,也用親切地語氣問道:“文先生的手......是怎麼回事?”
文尚謙竟然露出靦腆的表情,道:“不敢稱先生...我這手,只是得了筋痛症而已,不打緊,多謝關心,還請問您貴姓?”
宋景熙道:“免貴姓宋。”
文尚謙道:“你好,宋大人。”
宋景熙道:“不過是一介監察罷了,怎敢稱大人。文先生,我方才從這位...呃,李大人口中得知了您的事情,很是令在下欽佩,稱您一句文先生不為過。看文先生這邊無人幫忙,這不,有我和...李大人了,文先生若是手不方便,交給我們來也可。”
文尚謙似乎很不好意思,但完全沒有停下施粥的意思,“其實...也不過是一些小事罷了。我這手不打緊,二位願意幫忙,文某已經很不勝感激了......”
此時,三人面前一名握著木碗的災民道:“文大人哪!我看您這手的情況明明就是越來越嚴重了嘛!還是休息休息吧,讓人幫個忙也挺好的,實在不行,咱們大傢伙自己也能打粥,是不?”
後面幾人紛紛附和:“是啊是啊!文大人,去休息吧!”
不得已,文尚謙只能被迫離崗了。
宋景熙和韓時元接替了他的位置,操勞一陣後,施粥終於結束了。但災民們大多都沒走,而是留在施粥點內,因為到了晚上,他們也就睡在這。看到這些人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捱日子,宋景熙忽然就覺得,自己來尚州路上那幕天席地的苦日子真不算什麼了,這些災民才叫真的幕天席地。這樣的日子,災民們過了三年多,天為被,地為床,不幸死了,就埋進“床”裡,而且很有可能是和一大堆人一起埋進“床”裡。
這就是遠離王城的人間。
真是,安得廣廈千萬間哪。宋景熙默默地站在廊下看著,默默地道:“到了冬季,他們也睡在這嗎?”
站在他身旁的韓時元沉默片刻,道:“他們沒有別處可去。”
宋景熙嘆道:“那他們會被凍死。”
韓時元沒說話,這時,從廊後走出一個沈牧使,沈牧使面帶笑顏,搖了搖手指道:“非也呀宋大人,到了冬天,官府會給他們每人發個草蓆子,這草蓆子一裹,再互相擠在一起,也就不那麼冷了,過得艱難,但至少能活下來嘛。”
宋景熙看了沈牧使一眼,沒說話。草蓆子?一裹?說得跟裹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