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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打量著宋景熙,最後眼神落在宋景熙頭頂,表情變幻莫測,似乎既滿意,又不滿意。
這種打量的眼神讓宋景熙有些不自在,總覺著他和李澄二人之間瀰漫著一股淺淡的尷尬感,轉念一想後卻又歸結為“大概是太久沒見的原因”,於是輕咳一聲,笑著緩和氣氛道:“你也真是,這些年怎麼回事,竟連一封信都不肯寫予我,我又不能見著你,當然驚訝了。不過...我更驚訝的是,你怎麼會也找到這來?”
李澄忽略了宋景熙前面的話,只不慌不忙地道:“聽說哥是這裡的常客,所以我便找過來了。常客......沒想到第一次見面,會是在這裡。反倒是我還想問問哥,為何會是這兒的常客......”
然而他最後一句話根本沒能說完。兩人之間古怪的氣氛使他們沒能注意到地上的樸範早就開始胸膛劇烈起伏。樸範的身邊是一架四腳小木圓桌,先前幸運地沒有被樸範掀翻,而樸範又被李澄一腳踢到牆邊這小木桌旁。樸範的胸膛起伏完了,露出兇惡的表情,一鼓作氣抓起小木桌上的茶壺,趁宋景熙和李澄都沒有防備時用力地向前潑去。茶壺沒有蓋,茶水便一滴不落地悉數潑灑在了李澄的身上,連茶葉也沾在了衣物上,將他要說的話逼了回去。
申娘剛將在外圍觀的姑娘們遣散走,還呼了好幾名打手回來,轉過來看見這副情形,雖然不明白又發生了什麼,但光是看那位紫袍公子緊握的拳頭,便能猜出今日此事不能善了。
宋景熙也是這麼想,李澄的臉上現在陰沉到像下了一場不能絕的暴雨。他立刻按住李澄的手臂,低聲道:“別衝動。”又對走上來的申娘道:“館主,請問館內是否還有乾淨的衣物?”
申娘連道:“有的,有的!”
李澄不知為何居然冷靜下來了,宋景熙還奇怪著,長大了這麼聽話,這麼好哄了?但他沒有多想,準備讓申娘帶李澄去換身衣服。不料樸範卻哈哈大笑起來,伸出一根彎曲的指頭,指著李澄放肆大笑道:“賤人!給老子拿酒來!哈哈哈!哈哈哈!”
李澄好不容易冷靜下來,臉色又變得陰沉起來了,他咬牙切齒道:“狗崽子,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樸範不知死活繼續指著李澄:“嘿嘿嘿!”又突然變得憤怒起來:“喂!卑劣的下等人!為什麼還不給我拿酒來!”
樸範說第二句話時,指尖移動,把還在醇風閣的人指了個遍,看來在這個瘋子眼裡,每個人都沒有區別,都是“卑劣的下等人”,即便是國君來了,恐怕也要被他指著鼻子罵。眾人也都看出來了,唯獨李澄聽了這句話,變得更加憤怒,他猛地大力奪去宋景熙手上的刀,怒不可遏地想要衝到樸範面前殺了他。但他剛跨出一步,宋景熙就反應極快地將他及時攔住了。
先前坐在地上捂眼睛的男子大概是緩過來了,意識到樸範有性命之憂,這會也動作極快地朝樸範撲了過去。該說不說實在奇怪,這回即便樸範掙扎得如何厲害,居然還是被男子成功壓制住了。那男子邊捂著樸範的嘴,一邊只睜著一隻眼朝李澄和宋景熙道:“大人!大人!是我們的錯,是我們老爺的錯,請您放過我們家老爺吧!小的保證,以後我們老爺再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請您放我們走吧!“
申娘也趕上來勸:“公子,王城之中,不能殺人啊!這位也是官家人,千萬不能殺啊!”雖然她不知道這紫袍公子究竟是誰,但脾氣這樣差的,差到因為一句話就敢殺人的,連宋公子都要攔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宋景熙也勸道:“李澄!你冷靜點!這人就是個瘋子,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要和他計較這些!千萬別動手!”他知道,李澄要是真動手,那絕對就是衝著要樸範死的地步去的,所以一定得攔住,接著又磨破嘴皮子道:“我知道你很生氣,但你和這種人生氣只會掉了你自己的身份不是嗎,你想想,他真的值得你動手嗎?”
李澄晦著一張臉道:“哥,你放開我。這不干你的事,放開我。”
宋景熙堅決道:“不,這幹我的事。”見李澄緊擰的眉頭沒有分毫鬆動,只好心一橫:“你這次也是瞞著他們出來的吧?你若是將他打死了,你父親那邊一定會知道的!若是你父親知道了此事又待如何?請你想好了,是要揍人還是走人!”
這話好像真的打動了李澄,宋景熙說的不錯,他真怕,真怕自己擅自出宮的事情被父王發現,他無法再承擔被發現的後果了。這樣想著,他握著刀柄的手腕果然鬆了點力氣。但他心中的氣總要放出去。李澄低聲罵了一句,惡狠狠地踢飛了腳邊的桌子,衝樸範那兩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