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待靈走後,溫焯才朝一直往這邊眺望,卻不敢輕舉妄動的韓季,招呼道“過來吧。”
韓季表情不忿的走了過來,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一聲不吭的站定。
溫焯見狀笑了下,問他:“剛才他給你的是個什麼東西?”
韓季聞言只有沉默,一副叛逆不打算回話的模樣。
可惜溫焯一個眼神瞪過去,他就認命般的伸出了手掌攤開,生硬的回道:“玉佩。”
四人圍看他手裡這個做工精良的物件。
白玉通透無瑕,質地溫潤晶瑩,上面還雕刻著青竹捲雲紋,雖清晰明瞭,但看上去卻些許粗糙,絕不是專業雕工所為。
倒是顯得一塊上好的玉石,遇到個笨拙的雕刻師。
溫焯收回視線去看韓季,“你就憑這麼個物件斷定他和你父親關係的?”
方蕪附和道:“他去世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吧?怎的會知曉他們的事兒?”
韓季剛剛還不想說話呢,此時倒是一股無名火湧了上來,悻悻然道:“我自出生,父親就不願接觸我,對母親亦是冷淡,無論我爭光還是闖禍,他都毫不在乎。
我一直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對我,既然討厭我,為什麼要生我?直到有一天,他重病臥床,我身為人子必然要慰問,哪怕是他不待見我,我也不能罔顧仁孝……”
說到這,他的手微微攥緊手中的玉佩:“我本以為,我們的關係會有所緩和,可就因為我無意間碰了他床前掛著的玉鈴鐺,我便被他用戒鞭抽了滿身血痕。要不是母親拼命相護,我怕是早就被他打死了!”
溫焯嘖了聲:“那玉鈴鐺什麼寶貝?把你爹病都氣好了?還有力氣起床打你?”
“是啊。”
韓季冷哼道:“我當時也在想,是個什麼寶貝能把他氣吐血,還能病弱的從床上起來打我。因為這件事兒,他更是再也沒見過我,連同我母親也拒之不見。”
他聲音越來越小,語氣中充滿了對母親的愧疚,和對父親的怨恨。
“他之前對我母親雖冷淡,但也能做做表面功夫相敬如賓些,但因為我……”
韓季說到這咳了咳,話鋒一轉道:“就算是因我造成了這樣的局面,我也總該知道原因吧?可我死纏爛打若磨硬泡,母親也只是說那是父親所愛之人的遺物。”
聽到這,風黎不禁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那玉鈴和這玉佩是一對兒?”
韓季哼道:“明顯是同一塊玉石所出,而且都刻有青竹捲雲紋。”
說罷,他又補充道:“我父親尊名韓庭,字連竹。”
“呃…”方蕪試探道:“如果說青竹代表你父親,那這捲雲?”
韓季不情不願回道:“應該與剛剛那位的名諱有關。”
話畢,他就像被搶了骨頭的小狗,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了。
“就這些?”溫焯無語道:“合著你什麼也不知道就對人家又打又罵?”
韓季當即又抬起頭反駁:“我父親與母親自幼便有婚約!我還需再知道什麼?”
他憤憤不平地嘟囔道:“想也知道那人就是橫刀奪愛的賤胚,不知羞恥的蠱惑了我的父親,簡直卑鄙極了……”
在韓季怒氣衝衝的罵聲中,方珞卻插進一句:“你倒不意外他是個男子?”
韓季滔滔不絕的罵聲頓了下,隨後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堪堪說道:“只要雙方真心相待,是男是女又有什麼關係,愛了就愛了。”
眾人被他這一回答驚到了,畢竟要讓一個在封建迷信大戶長大的小公子,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論斷,那簡直是在沙漠裡養魚,痴心妄想。
溫焯嗤笑道:“你才多大?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韓季有些倔強的揚起了下巴道:“我雖沒怎麼去宗學聽過課,但我祖母找了最博學的老師授我學問。家塾先生除了傳道授業於我,也常與我談及為人處事。”
韓季說著說著,握拳緊攥著的手又鬆散了開,他低頭看著玉佩,平淡道:“天高海闊包羅永珍,家塾先生曾說過,世間萬物,無情便不能活於塵世。愛,沒有禁忌,因為那是靈魂的態度,不是身體的反應,所有的愛,都值得被尊重。”
他這一串話說完,四人皆是有些詫異的打量著他。少年說話時帶著倔強和任性,但話中卻蘊含理解與尊重。
環境的腐朽與陳舊未曾浸染少年一顆明亮的心,他在泥濘中茁壯成長,最終成為了不會同流合汙的清蓮。
溫焯總能在不合時宜的時候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