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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兩輛馬車並駕駛進香樟衚衕,道路兩旁的樹木高大繁茂,樹下幾株小草從縫隙中探出頭來,被微風輕輕吹彎了柔軟的腰肢。
溫氏瞧了一眼兒子的模樣,明知故問道:“你怎麼也回來了?不是說世子得了一幅好畫,你們要在午後共賞嗎?”
沈硯辭摸了摸鼻子,笑著說道:“兒子突然記起母親一直想求一幅觀音像,江姑娘師從易山居士,最擅畫神鬼圖,這才急著回來向她求畫。”
溫氏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看著兒子,又轉頭去看站在一旁已經紅透了一張臉的柚檸,抿著唇也不說話。
沈月薇適時的開口了:“娘,我知道了!大哥一定是怕今天不快些告訴師姐,明天就忘記了。”
溫氏這才好像恍然大悟一般,摸了摸她的腦袋:“原來是這樣啊。既如此,阿辭,你就把柚檸帶到你的書房裡去,等到畫完了觀音像,再將人平平安安的送回江家。”
沈硯辭的書房正中是一張巨大的花梨木書案,上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筆墨書硯。
書案後方是一排通到頂棚的書架,旁邊的小几上還放著茶壺茶盞和一方帕子。
西側是張羅漢床,床上被褥和枕頭隨意的放著,顯然是有人經常睡在這裡。
與羅漢床相對的牆上掛的正是柚檸曾經送給沈月薇的《遊夢圖》。圖畫已經用檀木畫框裝裱,上面也附上了一層近於透明的熟宣。
沈硯辭牽著柚檸的手,將她帶到書案旁,兩人並肩坐在一起。
書房裡除了瀰漫著淡淡的墨香,還有一種若有似無的氣息如薄霧縈繞,撩撥心絃。
柚檸心裡緊張得不行,見他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忍不住捶了他一記:“還是先畫觀音像吧。”
沈硯辭抓著她的手說道:“先說說今天在國公府裡的情形,回頭再畫也不遲,反正這畫像沒有幾日是畫不出來的。”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柚檸才坐到桌前拿起筆開始描畫。先勾勒出大致輪廓,然後再蘸取淡墨,描繪整體線條,直到畫像變得立體以後,便可以用淡赭石色暈染面板。
陽光穿透窗柩灑在地面,畫畫的少女微微垂頭,全神貫注的輕描重繪。
她的青絲如瀑,柔順的如上等絲綢,在金色的光線下閃著光澤,襯的她修長的脖頸白皙細膩。
身後男子視線牢牢鎖在她的身上,目光深邃似海,眼中滿是欣賞與沉醉。
書房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柚檸以為是沈月薇便放下筆抬頭去看。
一個十六七歲的丫頭端著茶走了進來,她粉面含笑,杏眼含春,施施然行了一禮:“少爺,奴婢給您上茶來了。”
接著像是剛剛發現柚檸一般,面帶驚訝,繼而試探的問道:“奴婢不知您這裡還有客人,只拿了一個杯子。不知這位姑娘是?”
柚檸回頭看看沈硯辭,見他正在欣賞自己的畫作,並沒有抬頭也沒有要與丫頭答話的意思,只得重新拿起筆接著畫了起來。
丫頭的笑容已經快掛不住了,幹張著嘴尷尬的站在原地。慢慢的,她的臉漲得通紅,訕訕的說道:“奴婢這就去再拿個杯子。”
這個丫頭是沈家大廚房裡的管事嬤嬤武婆子的女兒,喚作紫靈,從小就在沈家長大。因著是家生子,人又老實本分,溫氏就將她安排到了兒子的身邊,做些端茶倒水和擦桌子的輕快活計,至今也有五六年了。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紫靈便不像以前那樣規矩了,無事的時候就喜歡照著鏡子塗脂抹粉。
親孃在大廚房裡做管事,油水肥厚自不必說,在吃穿用度上,她也要比其他丫頭金貴細緻許多。平日裡的架子拿捏的十足,動不動就對其他人頤指氣使的。
紫靈退出去以後,躲在茶水間的後面默默的掉了一會眼淚。
她自是知道沈硯辭被聖上賜婚,也知道現在坐在書房裡的姑娘是誰,只是她始終覺得少爺待她是不同的。
這麼多年,一直是她服侍在側,鋪床疊被,端茶磨墨。是她臨風伴讀,是她紅袖添香。
可是現在她辛辛苦苦澆灌的果實,就要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連根拔起,又栽種到她的花園,這叫她怎麼能不恨。
沈硯辭是什麼人,跟前兒的丫頭揣著什麼心思一眼便能瞧得出來。只不過他公務繁忙,不是宿在鎮撫司就是仙鶴樓。就算回到府裡,大多時候也是睡在書房,因此二人並無多少交集。
以往他覺得只要對她不加理會,日子長了,她就會斷了心思。即便還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