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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落黃昏,兩人才悠悠轉醒,聽到亦蘭在門口稟道:“少爺,少夫人,錦蘭堂派人來請您二位過去用晚膳。”
兩人這才起來梳洗了,又匆匆忙忙的趕了過去。
沈家人口少,所以每日大家都在一起用膳,只有在沈夫人每月固定齋戒的日子裡,大家才各吃各的。
晚上回房以後,柚檸吩咐知春找時間去把楊婆子領進府裡,以後就在她身邊伺候。
直到三日後,知春才把人帶來,她和馮掌櫃躲到了鄉下老家,知春與瓷器鋪子裡的小夥計要了地址,這才尋到了人。
亦蘭簡單將沈家的情形與她說了,又領著她去見柚檸,楊婆子高興壞了,滿口都是吉祥話兒。
一進門跪下就磕頭:“我就知道少夫人您是有天大福氣的人,老奴發誓日後一定忠心耿耿的伺候您!”
柚檸被她的神情逗笑了,抓了把銀豆子打賞,楊婆子又是好一番感恩戴德。
沈硯辭這幾日一直都是早出晚歸,有幾次回來的太晚,柚檸都已經睡下了。早上醒來時,身邊的人也早就走了。
李詩吟照常來教授沈月薇詩詞畫,每日留下的大量課業,都讓她噘著小嘴兒,小臉皺巴巴的。
沈夫人平日早上都會處理一些府中的事務,無事的時候便會到小佛堂裡誦經,柚檸每日伴在她身旁抄寫佛經,偶爾也會畫些一尺餘大小的佛像。
沈夫人見了十分喜歡,拿在跟前兒,竟有些愛不釋手。見她如此,柚檸就想在臨行前,將三十三種觀音像全都畫出來,裝訂成冊,以供她平時翻閱。
這日用罷午膳,沈夫人讓丫頭帶著沈月薇先回房去午睡,她問柚檸想不想去家中的園子裡看看,天氣一日暖過一日,園子中的好些花兒都開了。
柚檸知她興許是有話要對自己說,便欣然點頭答應。
沈夫人遣退了丫頭,與她說起了沈硯辭小時候的一些趣事,又將他日常的習慣和飲食偏好一一交待了一遍。
“阿辭雖然是進士出身,不過他從小就喜歡習武,三年前督辦一件案子時,遭人行刺傷到了腸腹。當時傷口很深,流了很多血,從那以後不管他吃什麼,人卻總是胖不起來。”
柚檸回想了一下,倒是沒注意到沈硯辭的腹部還有傷口。平日晚上,她因為害羞,總是催促他吹熄蠟燭,自然就發覺不到。即便偶有白天的時候,她也大多都是閉著眼睛,並不敢到處亂看。
沈夫人又絮絮說道:“他非得是有人盯著,才肯多吃一些。有時候忙於公務,一整天不吃飯也都是常有的。”
柚檸猜測著,許是沈硯辭遠赴遼東的旨意就要下來了,所謂“兒行千里母擔憂”,沈夫人的心情現在一定是複雜而糾結的。
作為母親,她既會因為兒子少年得志,官居二品而驕傲,也會擔憂他人在他鄉吃住都不習慣。
想象著如果再遭遇到什麼困難,她的心裡定是像被揪住一樣難受。
沈家人丁本就不夠興旺,他們這一走,家裡一下子就會冷清許多。
“娘是不是擔心我們兩個到了遼東那邊,無法適應當地的生活?”
沈夫人笑道:“算不上擔心,我知道你是個心細的孩子。只是畢竟你們兩個年紀太輕,身邊又沒有長輩幫襯著,難免要多想一些。”
柚檸挽住她的胳膊:“您放心吧,媳婦一定會盡心照顧的。只是,我們這一走還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回來,您和父親一定要多多保重身體才是。”
沈夫人停下腳步,轉過身子將柚檸鬢邊的碎髮抿到耳後,臉上一片柔色:“知道了,記得要常寫信回來。”
果不其然,晚上沈閣老和沈硯辭父子兩個都沒有回來用晚膳,三人簡單用了些就各自回房去了。
柚檸想趕在臨行前將所有的觀音像全都畫好,所以直到夜深也沒有急著去睡。
沈硯辭回來的很晚,他揮退了丫頭,一個人進了房門。
柚檸盤膝坐在大炕上,炕桌上的燭焰微微跳動,她面容恬靜,雙眸低垂,手中的畫筆輕盈遊走,對周圍的一切渾然不覺。
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影把她嚇了一跳,她拍了拍胸口:“做什麼偷偷摸摸的,嚇我一跳。”
沈硯辭坐到她身後,將人摟在懷裡,低頭在她脖子上聞了聞:“怎麼覺著像好幾天沒見到你似的。想沒想我?”
柚檸窩在他懷裡,被他冰涼的鼻尖一觸,引的渾身一顫。
他奪過她手中的畫筆:“這麼晚別畫了,咱們回房,我有話要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