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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鎮上的集市再回到官舍時,已近午時,柚檸讓亦蘭將籃子裡的人參取出,用軟刷清理乾淨上面殘存的泥土,再尋一個通風的地方晾曬起來。
沈硯辭覺得平時無論是在北鎮撫司處理公務,還是外出抄家拿人,不管多麼疲勞辛苦,與今天相比,那真是不值一提。他是萬萬也沒有想到,看似柔弱的小媳婦,逛起集市那是真叫一個生龍活虎。
用完午膳以後,柚檸神采奕奕的坐在桌前擺弄著她新買來的小玩意兒,又在外間美美的泡了個澡。
沈硯辭則靠在床頭,手上還拿了本書。誰知沒過一會,書就掉到地上,再一看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次日一大早,一輛輛馬車靜靜停靠,所有護衛神色肅穆的等在路旁。
沈硯辭和柚檸從官舍中出來的時候,李譯馳與夫人早就坐在了馬車上。
隨著一聲令下,車伕揮動馬鞭,馬車轆轆前行,車輪碾過黃土路,車鈴在晨風中清脆作響。
一路向北,道路兩旁的樹木臨次後退,田野與河流在視線中不斷變換。
沈硯辭與柚檸在馬車裡靜靜的望向窗外,樹葉與陽光交錯的細碎光影透過車窗時不時的撒在兩人交握的雙手上。
整個東方一片橙紅,冉冉升起的朝陽拉開了陌生之地全新生活的帷幕。
一路輾轉,終在這一日黃昏時分抵達遼東,城鎮的輪廓已漸漸顯現,市井的喧囂之聲隱隱傳來。
早有數十名官吏候在路旁,原本他們還商量著紅毯鋪路,出迎到三里地之外,吹拉彈唱,鐘鼓齊鳴,但都被佈政史周承憲阻止了。
他早就暗中打聽過了,這新來的巡撫大人是什麼人?內閣首輔大人的兒子,錦衣衛出身,哪裡會喜好這種排場。出迎已經彰顯尊敬之意,可萬萬不能弄巧成拙。
別說搞什麼儀式和叩拜行禮那一套,即便是根本不露面,這位新來的巡府大人都不會在意,更不會因此在平日裡找茬算計。
沈硯辭端坐於馬車之中,神色威嚴,柚檸則好奇透過窗子打量著四周。
隨著浩浩蕩蕩的大隊人馬駛入城中,百姓們紛紛投來猜測夾雜著敬畏的目光,偶有幾個略有一些見識的人,瞧著這樣的排場,已經估摸出來者何人。
巡府衙門是前年才新建的,佔地約八畝,共有五進院子,前院辦公,後院供官員家眷居住。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車行至府衙時,方才前來迎接的官吏們都跟了過來。沈硯辭自然要與他們見上一見,不止如此,他與韓良臻也有一些事情要交待。
李譯馳的臉色十分難看,推說身體不適要休息幾日,沈硯辭心裡知道他是怎麼一回事,也沒多問便準了他十日假期。
柚檸帶著一眾僕婦先回到後院中安置,本以為這裡久無人居,光收拾就要費上不少功夫。
沒想到進到後宅才發現,正院之中,青石鋪就的地面似被精心擦拭過,廊柱朱漆鮮亮,廊下上掛滿了燈籠,散發著柔和而明亮的光。
再邁入正房,窗欞一塵不染,屋頂正中懸著一盞巨大的八角宮燈,燈罩是薄如蟬翼的絲綢,八面皆繪有精美的圖案。
桌椅皆為上等檀木所制,色澤溫潤,椅背上的雕飾更是精美絕倫。
兩側的博古架古色古香,架上暫時空置著,牆邊四角的燭臺約有五尺多高,將整個屋子照得近似白日。
召冬從馬車上抱出主子的貼身床褥,認真地鋪展在床上,又將床幃整理得紋絲不亂。
柚檸環顧四周,不由心情大好,看來早有人將這裡打掃乾淨,屬實妥帖周到。
她抬舉了楊婆子的男人馮建中做了府裡的管家,令他到前院,將幾個小廝安置妥當了,再告訴武超去尋守備安置護衛的吃住。
這次到遼東,除了楊婆子夫妻,原先跟著她的邵婆子也一併帶來了。
柚檸出嫁時,給了她一些銀子,放她出府。可是邵婆子一生無兒無女,雖說手中存下的銀子也能度日,可她並不願意一個人無依無靠的過日子。
她從沒見過像柚檸這樣隨和的主子,當知春找到她,問她願不願跟著姑娘一起離開京城的時候,她絲毫沒有猶豫,當即就答應下來。
就算遼東山高路遠,她也義無反顧的跟著來了。
遼東不比京城,此地靠海空氣溼潤,這個季節天氣還有些寒冷。大炕上鋪了厚厚的軟褥,柚檸依然感覺冷的有些伸不開手腳,直到火炕燒了一會才慢慢熱了起來。
一通忙活過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亦蘭和召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