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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頭的鳥鳴聲,伴隨著清晨的陽光穿過窗欞,門邊,雪團正歪著它那顆圓溜溜的大腦袋往屋子裡張望。
幾個丫頭進進出出的忙碌著,除了隨身的衣物和飾品,蘇老太太又給添置了好幾大箱子的東西。
柚檸走到門邊,彎腰將肥貓撈進懷裡,陽光灑在順滑的長毛上,毛茸茸的一大團,它的大腦袋使勁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打起了小呼嚕。
與江海川已經有三年不曾相見,柚檸努力在記憶裡搜尋著他的輪廓,只依稀記得一個模糊的身影,和一雙沒有什麼感情的眼睛。
彩雲從迴廊的一頭走來,她的腳步平穩,神色從容,直到了柚檸的面前才停下屈膝行禮:“姑娘,江家派人來接您和少爺了,馬車就停在外面。”
柚檸與江承然給蘇大老爺和蘇老太太磕頭辭行,免不了又哭了一場,縱然有萬般不捨也不能強留,好在兩家相隔並不遙遠,日後相見也並非難事。
江家派來的是管家江福順,他站在車旁咧著嘴笑,兩個隨車侍奉的婆子也是笑容滿面。
兄妹二人各乘一輛馬車行在前頭,後面跟著蘇家裝載貨物的四輛騾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栗子衚衕。
車廂裡無人言聲,空氣像凝結了一般,亦蘭和召冬都有些拘謹,而知春卻是凡事不掛心的樣子。
江家的馬車不如蘇家的寬敞舒適,出了朱燕大街以後是一段很長的土路,淺坑亂石,草木深深。
柚檸坐在馬車裡,只覺得顛簸的腸子都翻騰了好幾個來回,直到拐進了頤合大街後,路才又平整了。
馬車行至西四街時,外面喧囂熱鬧了起來,路邊商販的叫賣吆喝聲,不絕於耳。
由於路邊擺攤的眾多,馬車只能緩慢前行,可誰知走了沒多遠就慢慢停了下來。
亦蘭撩開車簾,問前面的婆子:“嬤嬤,怎麼不走了?”
坐在前室的婆子從車上跳了下來,手搭涼棚:“前面圍了好大一群人,老奴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這就過去打聽打聽。”
過了好半晌,婆子小跑著回來,她用袖子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湊近馬車邊說道:“可了不得了,前面是首輔沈大人的轎子,有個老頭跪在路中間攔轎喊冤,沈大人聽完老頭的陳述已先行離去,他的兒子小沈大人正在前面與他問話呢。”
柚檸在車內道了聲:“有勞嬤嬤了。”
婆子在外面應道:“姑娘客氣了,老婆子我姓楊,姑娘有事儘管吩咐。”
又等了一會,馬車才重新動了起來,蘇家的車窗上只遮了一層薄薄的月影紗,坐在車裡並不覺得熱。而江家的車窗上,卻是遮了一塊半厚不厚的簾子,柚檸坐在車裡覺得悶熱無比。
她忍不住將車窗上的簾子撩開,立時就有絲絲微風襲面而來。
那個喊冤的老頭面朝著馬車的方向,他的眼窩深陷、嘴唇乾裂,佝僂著身子,仰視著對面身著飛魚服的男子。
錦衣衛中凡百戶以上,可著飛魚服,看來這位小沈大人官位不低。
她想起了幾年前在燕川,有一次外祖母帶她去靈雲寺上香,在廟門口遇到一對要飯的祖孫。
她把食盒裡的點心全給了他們,那個小男孩坐在地上,雙手都是泥巴,他從懷裡拿出一隻白毛稀疏,顫顫巍巍的小貓崽子送給她。
只匆匆一瞥,便擦肩而過。柚檸看著繁華的街景,有些移不開眼睛,她的雙拳緊握,心神還停留在那個老頭的身上。並未注意到,老者對面年輕男子的視線,在她乘坐的馬車上停留了許久。
車行近半個時辰,終於到了森樹衚衕,車直接駛進府內,在垂花門處停了下來,丫鬟婆子聽到動靜,呼啦啦的湧出來一大群。
柚檸的馬車先到,亦蘭坐在車裡緊張的搓了搓手,猶豫著伸手掀開了車簾一角,悄悄向外看。
門前丫頭婆子規規矩矩的站了好幾個,個個都是喜氣洋洋,滿臉的堆笑,她們伸長了脖子好奇的張望,與她正好瞧了個對眼。
亦蘭愣怔了一下,放下車簾去詢問柚檸的意思,見她點頭,便率先跳下馬車。
眾人見馬車上跳下來一個丫頭打扮的女子,她回身扶下來的姑娘,身材婀娜,清眸璀璨,便齊齊行禮:“見過大小姐,問大小姐安!”
柚檸站定,微微點頭,一股陌生的熟悉襲上心頭,故人已去,青山依舊,陽光有些刺眼。
垂花門上的爬牆虎枝蔓纖細柔韌,相互交錯,嫩綠的枝條屈曲盤繞,從門的上方垂下,細細弱弱的打著卷,好似無根的浮萍,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