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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瑟瑟,摻雜一絲悲涼,門房一大早就見到一個自稱來自李大學士府的人,他奉命給江家大小姐送一封書信。
此時的柚檸正在福光堂陪江老夫人用早膳,她起了個大早,親手做了幾樣涼拌小菜,房內氣氛融洽,一如往日。
看著她這麼懂事,江老夫人的心中五味雜陳,這麼好的孩子,難道真的要配給周宗全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有小丫頭在門口遞信,說是李大學士府上派人送來的,指明是要讓大姑娘親自拆開來看。
柚檸端起粥碗,掃了眼亦蘭:“亦蘭,你去拆開看看信上說的什麼,我的事無需避著祖母。”
亦蘭應聲,接過信當著江老夫人的面拆開,剛看了開頭,她就激動的說道:“是李先生的信,她邀姑娘今日去她家中做客。”
柚檸放下湯匙,疑惑的問道:“我與師父前些日子才見面,怎麼今日又要我去她家中?信上還說了什麼?”
亦蘭看了一會又道:“是您的小師妹,沈閣老的女兒說是想見您一面。”
江老夫人放下手中的碗,笑眯眯的說道:“做什麼問東問西,師父有命豈敢不從,還不快去。”
大越朝的禮教不是十分森嚴,平日裡並不會約束女子出門,即便年輕男女結伴同遊也不會受人非議,不過世家小姐們卻很少出去閒逛,畢竟家教與身份擺在那裡。
柚檸囑咐了亦蘭幾句,便帶著召冬坐進車裡,知春揚起鞭子指揮著馬車一路往東南的方向去。
行至西四大街,馬車在路邊停了下來,召冬跳下來要去路邊的小飯館買些吃食。柚檸在車裡換上了一套輕便的男裝又將秀髮束在腦後,這才坐到馬車的前室與知春研究起了往荔之山去的路線。
剛剛回京的沈硯辭令手下人把高興旺關進詔獄,他要趕回府與父親商議如何藉此機會將邱雙亭徹底剷除。
途經西四街時,錦衣衛特有的警覺和敏感迫使他勒住韁繩放緩了速度,微眯著眼在人群中搜尋了起來,果然。。。
“江姑娘,這麼早在街上做什麼?”沈硯辭的聲音在柚檸的頭頂上方響起,把她嚇得一哆嗦,手上的地圖差點弄掉。
她迅速將地圖摺好,仰頭去看那個居高臨下審視著自己的男子,他揹著光,面容隱在暗影裡讓人看不清表情。
柚檸眨了眨眼睛,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淺淺一笑:“我,嗯,我在曬太陽。”
“曬太陽,在這裡?”
她無辜的點頭:“觸犯了哪條律法嗎?”
他凝視著她:“怎麼穿的不男不女?”
召冬的手上拿了個小包袱從街對面的小飯館裡出來,等她爬上馬車,柚檸才拍了拍知春:“咱們走。”
沈硯辭正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心中猜測著她這樣裝扮的緣由,哪曾想到她這麼大膽,還沒回答自己的問話,竟然就敢令丫頭趕著馬車離開。
馬車漸行漸遠,只聽車上的人丟下一句:“多吃青菜身體好,少管閒事活得久。”
“嘿嘿嘿”武超捂著嘴,甕聲甕氣的笑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見沈硯辭冰冷的眼神掃過來,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嘟囔道:“我給大胖丫帶的老陳醋都沒來得及給她呢。”
關石的心中默默一嘆:“這傻子,若不是錦衣衛中第一高手,恐怕大人早就把他發配邊疆了。”
沈硯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回頭望著馬車遠去的方向,吩咐道:“你跟上去瞧瞧,出了任何差池,都不要再回來見我了!”
“是是是!”
一路顛簸,走走停停,約一個多時辰才行到荔之山腳下。馬車到了半山腰便沒有路了,抬頭仰望,目之所及之處全是參天古樹,樹身藤蘿纏繞,遮天蔽日。
柚檸跳下馬車,拿出地圖坐在被雷劈倒的大樹上研究了半天,最後三人棄車步行,往林子深處濃霧最盛之地行去。
化不開的濃霧讓人根本辨不出方向,頭頂時不時會有鳥獸撲騰翅膀的聲音和不知名的小獸鳴叫之聲傳來。
柚檸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羅盤,水平放在掌心,仔細觀察了一會指標的指向,最後根據羅盤所指,一路向東南方向繼續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穿出迷霧,花開萬傾迎面而來。放眼望去綠草如茵,繁花似錦,沒有一寸裸露的土地。
遠看青山如黛,重巒疊嶂,近看綠水含煙,朦朧如仙境。
又翻過幾座矮丘,鋪天蓋地的巨大瀑布,從山頂傾瀉而下,水聲潺潺,銀花四濺。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