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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看著命運揮劍而下,她甚至沒有眨眼睛。
她還在擔心自己的寶寶!
她的孩子!
“很好,203,你這樣的人不會隨便死掉的,我也是”
男人薄薄的嘴唇輕輕抿著,他伸出來了手,自那細細的傷口裡打撈豐厚的獎賞
橡膠手套上沾滿了血汙,池墨荷的額頭上的青色血管像是一條扭曲的蜈蚣
“嗚哇哇——!”
“嗚哇哇——!”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她抬眼看著自腹中剝出的嬰兒與自己斬斷最後的關聯!
“203,做得好”
靳弘雅抱著嬰兒,轉身給血泊中的女人一個大大的微笑。
蠟燭流著眼淚,半截身子已經消耗殆盡,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這場獻祭式的“剖出儀式”,不僅在身體上折磨著母體,同時也在對親臨者的精神進行最後一場閹割。
經歷過這樣痛苦的女人,都覺得自己已經不再是人這樣一種物種了,你會覺得自己的鼻腔口腔血液裡流的都是黑色發膿的東西…
你始終覺得自己肚子裡還留著一種東西,那雙冰冷沒有溫度的手……
房間裡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在意識崩潰之前池墨荷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很久之前的事,
錦豐縣是她幻想出來的嗎?
那間教室是真的存在嗎?
我要死了嗎……
眼皮已經重的睜不開,身體已經快沒有溫度。
菩薩啊,請你保佑墨荷。
墨荷她不甘心就這樣死掉啊,
菩薩……
你真的存在過嗎?
非洲的熱浪日復一日,曬得男人已經沒有了最初白淨的模樣。
那張無暇天真的少年臉龐已經洗淨了意氣風發,變成高眉深目的雕像。
自她結婚後,他隻身去了國外。
在不見天日的荒漠裡他遠比之前成熟的多,青春也好、人生也好註定充滿了各式各樣的遺憾,
而那最遺憾的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從來沒有參與過她的人生,
年輕的時候總以為要修煉成十八般武藝後才是瓜熟落地完美的重逢。
時間還早,他們各自需要很多成長,反正總歸會見面,他總是這麼想。
他的人生把理想放在了所有人前面,包括他自己,他多麼自信啊,
以為真正的愛情是不需要多言語,即使天各一方,一旦相見所有真心自會長出花,之前所有的距離都變成比甜蜜還甜蜜。
從學術的象牙塔裡走出來獨自開始生活後,他才驚訝的發覺自己多麼幼稚可笑。
他無法想象她獨自穿過人生的黑暗,一次又一次站起來繼續前行的時候受過多少委屈,而他呢,言之鑿鑿的覺得自己終會在終點和她相遇。
終點有什麼用呢?
她都一個人走到了終點,
還在乎那裡有誰在等她嗎?
她還會期待誰高高在上說一句“好久不見”就破鏡重圓麼?
男人望著眼前的沙漠,自兜裡抽出煙為自己點上,曾經煙酒不沾的男孩已經變成有煙癮的老煙槍,
一汪春水的白淨面板,早已變成溝溝壑壑的老樹皮,他也被生活雕刻出另外一種模樣。
他不願意回去。
即使媽媽總是電話他早點回國,即使爸爸甚至親自來非洲看過他,他都說自己還有事情還沒做完……
“康,一起去村子買些食物吧”
新來的小助理打斷他的思緒來喊他去採購新一週的食物,這裡太貧瘠了。
男人粗暴地用手捻滅菸頭,因為長期參與一線的施工他的手上已經佈滿老繭,把剩下的菸屁股塞進襯衫口袋,他一言不發的走向助手
連他自己都忘了,早都不需要再穿帶上衣口袋的衣服了,
那把剪刀被他丟在了北京首都機場……
村子裡每週都會有市集,供這邊來工作的外國人採購必需品,當然其中大部分都是中國人不穿的衣服、生活用品等等,你甚至可以看到某希望小學的文化衫。
“康,你隨便轉轉,我去給你買些牙膏和煙”
小助理也是高材生,但難得聽話又周到,還願意來非洲這個鬼地方。
康鏡如點點頭,他越來越沉默了。
村民們把從中國運過來的垃圾淘洗乾淨,仔細擺在面前的粗布上,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