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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林去憂和季莫寒回來,抗北城這幾日,停雲薄空,有風無雨。
平日只能在城門或晚間守夜才能見的披甲士卒,近日也是頻繁在城內走動,就如這股怪天氣,人心惶惶。
作為始作俑者之一的林去憂,倒是好似回到逐北城日子,除了被季莫寒緊盯的思懷樓等一眾青樓窯子外,吃茶賞湖,逛街看曲,一樣不拉下。
不過讓林去憂納悶,平日素愛熱鬧的芊雲兮鮮少出房門,奈何天寧太子爺磨破嘴皮子都不肯出房門一步。
倒是季莫寒,難得不閉關鎖門,一有空就拉著林去憂朝棋館走去。
俊男靚女組合,自然是惹眼,加上兩人氣質都算上乘,一進棋館就吸引不少目光,又瞧見這兩位舉手投足間,大家韻味十足,紛紛忍不住探頭觀看。
這一探,立馬黑臉,更有喝茶者險些一口茶水噴出。
那白衣年輕人倒還好說,棋藝談不上多麼高深,可還是能看得出些許章法來。
但那藍裙姑娘,下的是什麼揪心玩意?胡亂一通,毫無軌跡可循。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至少此刻的林去憂覺得簡直是放屁!
深得山上道人們真傳的季莫寒是個一等一臭棋簍子,開始林去憂還會出聲指導,可總不能從頭到尾都是自己來吧。
季莫寒沒聽煩,林去憂都說煩。
兩人在棋館一呆就是一整日,第二日林去憂說什麼都不去了,季大小姐也是乾脆,拎起拳頭就是一頓毒打。
滿頭包的林去憂不情不願又跟季莫寒下了兩天臭棋,這兩天,季大小姐驚為天人的一點進步沒有,天寧太子爺有苦說不得,度日如年。
好在,第三日季莫寒在房間閉關,如釋負重的林去憂看一眼她緊閉房門。
他爹的,在這種爛棋局裡能悟出門道來就有鬼了!
今日兩女都不出門,於伯一如既然在樓下喝酒,林去憂倒也沒閒著,心中盤算在離城前怎麼把賣酒老翁的奇巧之術學來。
煉製傀儡條件可是苛刻,他幼時曾在京中聽聞江湖曾有個精通此術高人,將破虛境武者肉身煉成鐵製傀儡,能與乘海境的宗師戰至平手。
見識過真正乘海宗師對決的淋去憂自是不信,但在其手上走上幾招倒是有可能。
千萬別小看這幾招幾式,真到那時,也許能救命,況且對於林去憂而言,死人有時候比活人更好用。
北風吹動窗外柳樹,隨夜色加深,整個抗北城顯得愈加寂靜。
窗欞上被雨水打溼,滴答滴落,在屋內顯得格外清晰。
林去憂坐在房內書桌旁,手拿一本《天下無敵》書籍,眼神似有似無望向這突然闖入的沈一舟。
周北武這幾日頻繁將城外部隊調往城裡,要說誰對此著急,莫不過眼下被林乘意視作肉中刺的沈家。
沈一舟站在窗前,手指緊握成拳,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汗珠。
不是他心思不沉穩,等不到林去憂主動上門,而是周北武動作比他想的還要快許多。
短短不到七日光景,沈府往外城運送貨物不是被劫,就是頻繁出現殘品,聲譽降到谷底,城內也被不知被何人盯上,沈府上下百八十號人全部上吐下瀉,唯有一直帶在思懷樓的沈一舟躲過此劫。
“林去憂,說吧,你開什麼條件才肯幫忙。”
沈一舟終於忍不住,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急迫。
沈府現在內憂外患,若不盡快行動,恐怕就真沒有翻盤機會了。
林去憂緩緩放下手中書,目光終於從紙頁上移開,他眼神如水般平靜,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語氣沒有絲毫急躁:“抗北城離逐北城不遠,難不成你真沒聽說過本宮名號?銀子本宮不缺,面子更是狗屁,你說說看,我為何要幫你?”
沈一舟愣了一愣,臉上閃過一抹冷笑:“周家老三現在還在床上昏迷不醒,你以為周北武真會看你是天寧太子心慈手軟?”
林去憂從容不迫,凝視沈一舟,輕描淡寫道:“一個周北武,就算有五千精兵又如何?難不成真敢讓本宮死在抗北城不成?”
沈一舟目光微微一頓,確實如林去憂所言,周北武城府極深,不會做出如此明目張膽事情。
林去憂轉過身,輕輕一笑,眼中透出一絲揶揄:“本宮知你此行不是為我,而是為了季長林,說得更直白,是為季長林手中的兵。”
沈一舟心頭一緊,被搓穿心思,頓感不妙。
林去憂沒有急於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