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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沉沉地壓在郡守周府上空,寂靜得彷彿整個府邸都屏住了呼吸。
一匹披甲戰馬疾馳而至,馬蹄激起塵土飛揚。
周府門前,那匹馬猛然一頓,嘶鳴聲劃破夜空,顯得格外刺耳。
馬上的楊二虎翻身而下,眉間是掩不住焦急,他大步流星朝府內奔去,身上汗水被夜風一吹,微微泛涼。
郡守府門兩側,高懸紅燈籠在夜風中搖曳,暈出圈圈朦朧暖光,朱漆大門上銅釘,顆顆泛著冷硬光澤。
門旁兩名值守士兵,盔甲在燈光下微微閃光,目光冷銳。
一見有人靠近,二人手搭刀柄,聲音低沉而警惕:“深夜來擾郡守府,不知是何居心?”
兩名衛兵當即拔刀,刀鋒在月光下閃爍寒意,然而,就在長刀即將揮下的一刻,楊二虎抬起頭,露出滿是風霜的臉。
楊二虎沒有答話,只是腳步不停,朝前邁進。
兩人一看清,手中的刀頓時一抖,哐啷一聲,長刀跌落地面。
楊二虎目光一冷,語氣如鐵:“將刀撿起來!一個兵連刀都握不穩,如何護家國,如何殺莽荒?”
兩位值守士兵連聲應下,將長刀撿起收入鞘,待楊二虎交代一番來意,兩者這才將大門推開一個縫隙。
出生於草根的楊二虎,能一路拼殺至今日左先鋒的位置,實屬不易。
他深知什麼叫一無出身背景,二無傲人才幹,在那市井人家入軍營路上,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差錯,便是掉腦袋下場。
也正因為如此,他對剛才那兩名士兵失誤並未多加計較,輕輕拍了拍他們肩膀,語氣平和:“刀握穩了,護家衛國的路,可不容你們鬆懈。”
隨後,大步邁過門檻,身影挺拔,徑直踏入府內。
府內庭院深深,石板小徑在月光下泛著幽冷銀輝,蜿蜒曲折,宛若一條銀帶通向遠處的樓閣。
主廳之內,燈火通明。
雕花窗欞映出隱隱綽綽的光影,室內眾人身影若隱若現,透著一股壓抑肅殺氣息。
高座上,老郡守周北武身穿官服,劍眉如刀,雙眸狹長深邃,即使此刻身處府邸之中,周身仍帶著一絲沙場獨有肅殺之氣。
楊二虎在外頭通報一聲,隨後踏入廳內。
高位上的老郡守身形高大硬朗,雙眸狹長而深邃,恰似寒夜中閃爍的星子,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銳利光芒,能瞬間穿透人心,眉峰如劍,斜插入鬢,即使此刻身處府中大廳,依然帶著幾分沙場征戰的凌厲之氣。
“如何?”
聲音低沉,宛若山間洪鐘,一字一頓落入廳中
楊二虎上前抱拳行禮,略顯愧色:“回將軍,刺殺未能成功。林去憂身上似有深厚真氣護體,那蘭家書生修為高深,想來留有後手未出,後來季家大小姐和那瘸腿馬伕趕至,書生便抽身逃離了。”
聽聞此言,周北武眼神一沉,眉間的褶皺更深了一分。
他冷哼一聲,似乎對結果並不意外。
周北武本就未曾對蘭府那客卿抱有太高期待,在他眼裡,書生不過是一群只會賣弄筆墨的軟骨之輩,哪裡比得上真正的沙場悍將。
緩緩轉頭,目光落在一旁魁梧的馬破軍身上。
在右處站著,身材魁梧的馬破軍注意到周北武眼神,頷首道:“將軍,確有此事。”
回想起幾日前在聽心閣情景,林去憂不過隨手一招,震得肩膀隱隱發麻。
原以為這不過是林去憂虛張聲勢,試圖用巧勁唬住他,可回到府中,扯開衣裳一看,肩頭肌肉竟然隱約塌陷,留下一個清晰掌印,四周更是泛起青紫,觸之生疼。
周北武沉吟片刻,聲音低沉卻透著一絲鋒銳:“林去憂此刻在何處?”
楊二虎回道:“季莫寒揹著林去憂,朝南門方向去了。”
周北武聞言突然笑了,笑聲低沉,如大山深處傳來的迴音:“倒是有趣。”
廳內,燭光搖曳,映在眾人臉上光影交錯,各懷心思。
關於林去憂討論漸漸平息,眾人話題轉向沈、蘭兩家的動向。
周北武對此並不熱衷,他隨意擺了擺手,將瑣事交由馬破軍和楊二虎處理,便徑直起身離開。
那沈家一個商賈出生,撐破天花銀兩僱幾個江湖高手當個護衛,如何能抵擋他手中的幾千精兵?
戎馬一生的老將軍素來不喜江湖草莽,在他眼裡,那些武夫不過只是嘴巴呦呵好聽,頂多會打幾套拳,與南州那幫書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