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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茹雩猶在震驚之中,宇文智及卻已回過頭來,一本正經說道:“楊廣道窮,隋祚已盡,我宇文氏當取而代之,本公子要你再入宮一次,誅那昏主。”琴茹雩一笑說道:“奴家不過一個秦樓女子,哪有本事助二公子成這等大事。”宇文智及兇相畢露,沉下臉厲聲說道:“你莫再裝了,本公子已知醉雲居以蕭世廉為首,均是你亡陳舊部,而那日圍攻大明寺,亦為你所指使。犯上作亂乃是誅九族的死罪,如今汝等皆為階下之囚,是生是死,盡在你一念之間。”瞧宇文智及這般模樣,此番話並非戲言,琴茹雩聽罷,沉默半晌,隨即說道:“大內禁闕高手如雲,莫說使金杵那人,就是當日那使刀阻我之人,倘不是他一時分心教我突襲僥倖得手,怕我也勝不了他。若入離宮這般容易,奴家又何需絞盡腦汁在大明寺佈局。”宇文智及奸笑而道:“莫邪子赤授頭劍與客斬楚王,荊軻獻樊於期首而刺秦,本公子自有法讓你近身楊廣。”琴茹雩笑道:“不知二公子是意欲效客與楚王同歸於盡呢,還是要仿那荊軻一去不還?”宇文智及嗤之以鼻,說道:“他二人行事魯莽,慮事不周,只憑一時意氣,本公子又怎會步其後塵。你只需依我之策行事即可。”琴茹雩嘆了一口氣,苦笑而道:“只怕皇上還瞧不上奴家這顆首級,二公子之策多半還是要落空。”宇文智及聽罷走上前去,在她身旁一坐,伸手撫起她面頰說道:“美人如花似玉,本公子又怎狠心辣手摧花。只需你懷揣匕首,再由本公子使人將你獻於皇上,接下來你該知如何行事。只需楊廣一死,我宇文氏即可稱帝,事成之後,不僅你得報國恨家仇,而我宇文氏得了天下,屆時亦少不了你一身榮華富貴。”說著他露出一臉輕佻之容,又露陣陣陰險毒笑,瞧得直令人作嘔。
楊玄瑛在窗外窺到此處,也是憤憤不平,恨不得衝入屋內撲殺此獠,正此時卻又聽琴茹雩說道:“二公子意欲成帝王之業,又豈是殺一個楊廣這般簡單。名不正則言不順,如此弒君便是犯上作亂。奴家只是報仇,自然無需顧慮這許多,可二公子卻是不同,試想二公子獻上奴家,即便僥倖刺死楊廣,但眾目睽睽之下奴家亦脫不了身,屆時一旦奴家被擒,二公子定然脫不了干係,只怕到了那時,二公子尚未成就大業,便已背上篡逆惡名,天下誰人又會認這樣一個自封的皇帝。”宇文智及聽罷一愣,這便說道:“那依你之見,亦當如何?”琴茹雩笑道:“這還用說,宋武帝鳩殺晉安帝,另立傀儡,再逼恭帝禪位,以成正統,此方才名正言順,誰敢非議。”宇文智及低頭一番尋思,深覺此言有理,不禁讚道:“不錯!不錯!琴姑娘深謀遠慮,甚合我意。看來你我合作,前途無可限量。”琴茹雩聽罷笑而不語。
琴茹雩能在大明寺佈下殺局,於如此嚴防之下亦能貼近隋帝,且與宇文智及這等虎狼周旋遊刃有餘,甚至可獻這一個萬全之策,看來也是個心思慎密,工於心計之人,楊玄瑛聽著,暗自欽佩不已。恰此刻蔓雲忽然一拽她衣袖,與她使了一個眼色,似乎有話欲說。二人遠離廂房,直至僻靜之處,魚蔓雲這才輕聲說道:“不想宇文智及竟有這等野心,我看他倒可助我等報仇。”楊玄瑛方聽罷,即脫口而出道:“這等無恥之人,行如狗彘,豈可與之同伍共事!”魚蔓雲說道:“楊妹子此言差矣。宇文子乃是朝庭重臣,在江都有權有勢,若與他一同舉事,我看定然能成,此機天賜,不可失也。”楊玄瑛一想到宇文智及那般嘴臉,厭惡至極,不悅而道:“此人寡廉鮮恥,貪得無厭,反覆無常,居心叵測,與之共謀,實辱我三代名門。”魚蔓雲仍不甘心錯失良機,又勸道:“如今彼此志同道合,況且只需誅殺楊廣,事成之後,大家即可分道揚鑣,各行其路,楊妹子何必在意這許多。”楊玄瑛說道:“宇文子乃莽、卓之流,若是此番教他得逞,必定禍亂天下,蠹國害民,此事小妹不允,魚姑娘休要再提。”魚蔓雲聞言一陣遲疑,猶豫許久,忽又想起父親冤死之後,自己從江南劉元進到塞北虯髯客,從湘州蕭銑到江都李氏兄弟與司馬德戡,數年來走南闖北,一番奔波只為報父仇,可怎知投來頭去,卻皆是空忙活一場。而如今宇文智及意欲犯上弒君,正讓人求之不得,若然再是錯過,只怕此生永無機會,想到此處,她俄然下定決心說道:“父仇不共戴天,我誓殺楊廣。此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楊妹子若是不允,那我便自己去尋宇文智及。”楊玄瑛聽到此處,仍不敢苟同其言,正欲再辯,魚蔓雲已起身說道:“都是為誅殺昏主,與誰共事有何分別,且如今各路反王,誰又無一己私慾。我心意已決,楊妹子既然不願,我也不強人所難,只勸你莫再孤身犯險,還當自己保重。”說著她已迫不及待往廂房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