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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李子雄見楊玄瑛下定決心,點了點頭說道:“好!俺帳下有五百同族勇士,都隨俺多年,皆是親信之人,且個個彪悍,身經百戰,可以一當十,小妮子就將他們領去,務必截斷御龍橋。俺這邊校場集眾完畢,便兩路分兵,俺親自帶人去奪取圓壁城,另一路讓俺帳下武侯府司馬叱羅惲帶去從東首繞去樊府剿殺老匹夫,也可截斷老匹夫與右營聯絡及前往城東洛水河上二橋之路。那叱羅惲亦俺族人,追隨俺多年,同生共死,相信不會耽誤此事。想如此天羅地網,只要小妮子別讓御龍橋變成華容道,擒殺樊子蓋奪取洛陽當不會有失。”楊玄瑛應了一聲,轉念又想到樊子蓋約戰三日之後,似乎胸有成竹,於是問道:“樊大人約我兄後日決戰澗水谷地,不知有何制勝之道?”李子雄嘆了口氣說道:“俺與老匹夫素來不和,凡事只是下令於俺,卻不找俺商量,故此也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知道東路宇文述大軍,過了虎牢關後已分出一隻小隊走嵩嶽小路繞道而來,算算時日兩三日後應能到洛陽城南,或許到時會以此為奇兵,克敵制勝。”楊玄瑛聽罷,暗自心驚,不想宇文述會來的如此之快,不過此時箭已在弦,不得不發,只有一舉拿下洛陽,擒住楊侗,讓宇文述投鼠忌器,或許尚有辦法與之繼續周旋,一想至此,她更是暗暗咬牙決心今夜無論如何不可在放樊子蓋逃去。
兩人計議商議完畢,天色已然不早,李子雄遣人招來那隊勇士,換了便衣,暗藏兵刃,分批交由楊玄瑛領去御龍橋,並另吩咐下人約好時間,前往洛陽城內各處散佈謠言,伺機縱火,安排停當。他又差人去喊來叱羅惲,與之匆匆趕往洛水北岸戍城左大營而去。
時值黃昏,夕陽西下,霞耀千里,天際殷紅氤雲幻化離合,罅隙間透出餘暉緋光散射長空,映出赤練萬道勁灑蒼穹,一副璀璨奇瑰之相,將這洛陽古都籠於血色之中。城中街道上,人群依舊一如既往,熙攘喧鬧,也是洛陽戒嚴已久,城內人士只知城外有叛軍作亂,卻無人見過那兩軍交戰慘烈之事,因此也無人將此放在心上。可正此時,城內東西兩市各一道厚厚濃煙升騰,緊接著熊熊火光騰空躥起,街上眾人尚且納悶,又見不一會功夫,洛水北岸又另有幾處火起,火光之中還有人奔走喊叫道:“樊子蓋叛變投敵,匪軍已殺入城中!”城內百姓聽聞,這一驚怎還了得,紛紛奔走逃命,一時間各種嚷鬧哭喊救命之聲四處而起,城內立時一亂塗地。
洛水北岸戍城左營中,兵將正騷動不安中,只見李子雄帶人闖入營來,大聲喝道:“樊子蓋通敵叛變,引寇入城,諸位快隨我去禦敵平寇!”這左營內將士原本大半是李子雄麾下,忽見洛陽城內動亂起火,尚不知原因,又未見主事之人,正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妄動,這時一見前右武侯將軍前來主持大局,又豈有不從之理,眾兵將紛紛操起兵刃,集結聽令。李子雄與之說道:“諸位先隨我去皇城,保護越王。”說著又派一隊人馬,由叱羅惲率領,前往樊子蓋府邸,並與之說道:“樊子蓋已然叛變,諸位毋需與他多言,樊府之人一律格殺勿論!”言畢,他便帶人直驅皇城北面圓壁城。
與此同時,樊子蓋正在府中廳內用膳,忽聞府外騷亂之聲四起,這便走出大廳,於堂前一看,大吃一驚,只見洛陽城內多處失火,火光沖天。他駭然色變,正要令下人前去打探,忽聞有人來報,武侯府司馬叱羅惲已將兵前來。叱羅惲乃李子雄之人,樊子蓋當即明白過來,知道洛陽有變,來者不善,他慌忙換好盔甲,提了蛇矛,攜馬便想去戍城大營。可他剛剛出府,已見一路百人輕騎疾馳而來,為首一人認得,正是武侯府司馬叱羅惲。
樊子蓋見其來勢洶洶,暗呼不妙,卻仍強持鎮定,厲聲問道:“洛陽城內何故騷亂?”叱羅惲冷笑一聲,說道:“樊大人這是明知故問!”話應未落,他縱馬向前一躍,舉起手中長刀便斬。樊子蓋亦挺蛇矛相迎,“哐當”一聲架住長刀,怒聲喝道:“大膽蠻子,竟敢犯上作亂!”叱羅惲嘿嘿一笑,說道:“樊大人通敵叛變,引賊軍入城,該當何罪!”說話間早已收回長刀,又翻手把刀一橫,向樊子蓋腰間劈去。樊子蓋啐一聲罵,起蛇矛一揮,又接下兩招,大聲罵道:“好你個蠻子,定是與李子雄那廝密謀造反!”叱羅惲手上不緩,嘴上還嚷嚷道:“呸,老匹夫還要狡辯。”說著他又於身後兵將說道:“樊子蓋投敵叛變,罪無可恕,如今畏罪拒捕。越王有旨,樊府上下一應人等,盡皆格殺勿論,不留活口!”話音一落,百餘兵士喊殺而上,舉起手中長槍蜂擁圍上前來。
看來對手此來,無留活口打算,多說徒勞,應先設法脫身,再圖後計,樊子蓋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