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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夫再戰遼東,無止無休,即便自己想要置身事外,只要隋帝楊廣不倒,這天下之大亦無自己容身之地,不禁心中又起憤憤不平,便說道:“莫說當今皇上乃是殺兄弒父得以繼位登基,就似他這般兇殘暴虐,叛道離經,視民草芥,荼毒生靈,人人得而誅之。自古以來,失道寡助,即便無我等反隋,怕他這龍椅也是坐不長久。”王婉兒嘆了口氣說道:“妹妹心意已決,姐姐也無話可說。不過適才聽妹妹這曲琵琶,似乎心事重重,莫不是為了侍衛長之死而心生愧疚?”楊玄瑛被王婉兒這句話說著心中痛處,不禁皺眉蹙額,垂下頭去。王婉兒見狀,又繼續說道:“侍衛長之死,妹妹難道不覺蹊蹺?想妹妹與獨孤公子那一槊一鞭,傷得都不是要害,侍衛長武藝突厥第一,為何就此而亡?”楊玄瑛忽被王婉兒如此一問,再細想那夜淯水之濱的惡鬥,矣今僅數日不見,武藝便可精進如斯,尤似神魔附體,狂性大發,卻又在忽然間瀉了氣,的確疑點重重。楊玄瑛定神凝思許久,猛然察出其中端倪,失聲說道:“那夜與獨孤公子齊鬥侍衛長,確實可疑,莫非侍衛長中毒在先,才會如此暴斃?”王婉兒說道:“姐姐曾聽得與爹爹來往的西域人說起過,龜茲國有秘製毒藥,可置人發狂,再力窮精盡而亡,只是姐姐自幼生長在中原,不知是否確有此事。”楊玄瑛說道:“史屬胡悉來自西域龜茲國,且又是侍衛長的同僚,若要下毒,倒確實可教侍衛長無從防備,只是他們都為葉護大人做事,為何要痛下殺手?”王婉兒說道:“那日姐姐自五原前往樓煩報信,途中遭遇侍衛長劫殺,可侍衛長見著公主那塊玉佩,卻終還是饒了姐姐性命,以當時侍衛長的神情來看,多半是被葉護大人要挾,身不由己,若真是如此,史屬胡悉下毒殺人滅口,以絕後患道也說得過去。只是如今侍衛長屍身已被火化,史屬胡悉業已不知所蹤,此事恐怕也無從查起了。”矣今之死,雖另有隱情,可楊玄瑛與獨孤彥雲仍難全脫干係,想至此處,楊玄瑛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如今侍衛長已死,此事多說無益。明日我等應該能過了白道城,抵達山南,姐姐與宇文將軍定要護著公主去雁門嗎?”王婉兒淺淺一笑,說道:“姐姐與宇文將軍不惜性命,浴血突圍,千里奔赴武川,不就是為了將公主帶去雁門,眼看都走到這裡了,不去行麼?怎麼,妹妹捨不得姐姐了?”王婉兒這般回答,也是意料中事,可楊玄瑛聽了,依舊鬱郁沉沉,悶悶不樂。
楊玄瑛與王婉兒正說著,忽有一陣急促馬蹄馳踏之聲打破寂靜,自南面山嶺深處隱約而至,驚起她二人注意。漆黑夜色中雖看不清來者何人,可奮蹄洶洶,又夾帶兵甲之聲,亦讓楊玄瑛心中頓生不安,便說道:“這樣子看似來者不善,還是趕緊先回去再說吧。”王婉兒亦神情凝重,點頭說道:“妹妹所言極是,趕緊下山去吧。”說著二人即刻躍下城牆,一路小跑下山而去。
待楊玄瑛與王婉兒回到宿營之處,卻見眾人均已警醒過來,翻身上馬,將兵刃操在手中,嚴陣以待。獨孤彥雲見楊玄瑛與王婉兒安然回來,鬆了口氣說道:“來者深夜疾行而至,恐怕並非善類,當小心為上。”話音剛落,馬聲漸近,已有一隊突厥騎手出現在眾人眼前。這白道周圍都是荒禿山嶺,無處可以藏身,突厥騎手轉過山頭,亦遠遠瞧見了楊玄瑛等人,為首一名十夫長一眼即辨出義成公主在其中,立刻揚手一揮,嗖的一聲尖嘯乍響,一支響箭躥上天頂,隨即砰地爆裂開來,散出耀眼光芒,直射遠近百里。那十夫長丟擲響箭,又大聲喝道:“可賀敦已叛離汗國,軍師有令,格殺勿論!”說罷抽出腰間馬刀,一聲叱吒,立刻引軍撲殺上前。
這路突厥騎手確實由史屬胡悉自紫河帶來,楊玄瑛與獨孤彥雲打退史屬胡悉,怎料他能如此快地率人去而復返,心中均是暗自吃驚。殊不知這路飛騎乃是叱吉設帳下精英,所座之騎亦是日行千里的寶馬,再加上史屬胡悉為趕時間,命每人分帶兩騎,途中輪流交替換馬,一路不停不息,居然還真趕在楊玄瑛等人出陰山隘口之前抵達了白道城,封鎖了南下山口,又遣出數路小隊沿山中谷道來尋人,而這彪人馬既是其中一支。
眼見這路突厥騎手殺上前來,宇文博一揮金杵說道:“如今要去雁門,已無法再走回頭之路,我去開道,你們護著公主隨我突圍過去。”說著一聲斷喝,一馬當先,殺入敵陣之中。獨孤彥雲見狀,亦對楊玄瑛說道:“史屬胡悉欲置我等於死地,無論如何不能讓公主落入他手!”楊玄瑛聽罷正點頭稱是,王婉兒又在一旁說道:“妹妹與獨孤公子護在前頭,自有姐姐斷後。”說著三人分立已成公主前後,便隨著宇文博之後衝向敵陣。
好在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