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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中一陣攪混,忽然間其中又奔出兩騎,各持一杆長槍,又挑又刺,一路左右搏殺,所向披靡,分開隋軍亂兵,風馳電掣,直奔楊廣龍車而來。宇文述見那兩人來勢洶洶,大為驚駭,瞧那二人身形,似乎是兩名女子,可手頭槍棒功夫犀利迅猛異常,眼看就要被其衝到龍車之前,猶然苦無對策之時,忽然隋兵中一名金甲少年,一聲虎嘯,激越乾坤,揚起一把伏魔金杵,高高揮舞,躍出眾人,仗馬迎那二人直奔過去,再一細看,正是宇文博,有他應戰護駕,宇文述立時鬆了一口氣。
宇文博迎那兩人奔去,及近咫尺,大喝一聲,正要揮杵砸去,那其中一人已眼疾手快,舉手一揚,竟將手中長槍惡狠狠地直衝宇文博擲了過來。宇文博忽見那杆丈長之槍,一聲尖嘯,劃破漫天走沙,猶若流星飛火,直扎自己胸膛而來,立刻一揚金杵,鐺地一聲驚響,就將長槍攔腰劈作兩截,饒是如此,槍首那段,猶有餘勢,擦著宇文博肩頭飛了過去,掠起一陣凌風亦是教他不禁暗贊。
那人一手飛槍剛罷,不待宇文博有所喘息,趁勢又將手一揚,只見冥冥昏黑塵暴之間,忽然一道金光掠起,石破驚天,猶若奔蛇出洞,狂蟒掀風,迎面襲來。宇文博不想那人出手竟是如此迅捷,不及收杵去擋,只得一勒馬韁,側身避過,再細看那人,金光散去,已是一柄金槊橫在當胸。宇文博一見這柄金槊,俄然愣怔,那四尺金槊,可忽短忽長,忽柔忽剛,無形無相,變幻無常,起落之間,如若流水行雲,洛陽城內御龍橋前,斷雲峪下避雨臺上,及至江東蕪湖港郊野,數度相見,儘管已時隔一年,依舊著人夢縈魂牽,夜夜惦念,正是那柄教他畢生難忘的流雲槊!
宇文博一見流雲槊再現,目瞪神呆,再去看那人,亦同是麻巾裹頭,薄紗遮面,唯一隱約可見的雙眼,雖似曾相識,又似是而非,看那一對清眸冷峻異常,徹透寒光凜冽,射得人肌骨生涼,無論當初在洛陽,在崤山,還是在江南會稽山,亦或在東天目時,似乎都從未見過,形同陌路,宇文博不禁心生惶惑,眼前此人,真是她嗎?可那嬌柔身形,那獨門金槊,卻難以假亂真,讓人無可質疑,若說她不是楊玄瑛,又會是誰。
楊玄瑛見宇文博直愣在那,亦是不由分說,嬌叱一聲,金槊又咄咄逼人而來,招招不留情面,直衝宇文博要害而去。自兩人江南一別,如今已有整整一年,饒是宇文博自持定力堅韌之人,夜夜想到東天目一番誓約,苧羅村一片焦土,亦不禁心中絞痛連連,日日顧盼互聚,怎知如今再會河北,竟又是兵戎相見。宇文博將楊玄瑛認出,立刻心神不定,迷魂恍惚,無意再戰,只得連躲帶閃,避她鋒芒。可這一年未見,楊玄瑛一番犀利攻勢,已遠勝當初,一柄金槊翻江倒海,粘纏攪打,虛實變幻,剛柔莫測,處處擊人不意,宇文博竭力去避,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被逼的百般無奈,終於被迫橫過金杵,去接楊玄瑛的短槊。
就在宇文博舉杵接招之時,忽然又一杆鎏金鳳咀槍橫刺過來,打了宇文博一個措手不及,縱馬退了一步,方才有驚無險將其避過,不待他吃驚,適才隨著楊玄瑛奔來之人,早已挺起那杆鳳咀槍,若疾風驟雨,擊電奔星,奪命而來。宇文博一見,再吃一驚,這路槍法竟也熟悉無比,蕪湖港外亦是交手會過,竟是魚蔓雲那手花槍。
魚蔓雲顯然並非敘舊而來,況且寧國驛館時早有言在先,此生誓殺楊廣,若有人攔路,遇神殺神,遇佛滅佛,不會留有半分宿念,見宇文博一陣愕然,亦是悍然不顧往昔,如快刀斬麻一般攻上前來,如此一來,一槍一槊起伏而至,直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當初在蕪湖港郊外,楊玄瑛與魚蔓雲亦是聯手合擊宇文博,當時宇文博尚未還招,輕而易舉就將兩人攻勢一一避去,遊刃有餘,金杵一個虛招,更能將她兩人一同逼退,而此刻士別三日,早當刮目相看,僅楊玄瑛一人,就能迫得他舉杵還招,如今再加上魚蔓雲,宇文博更是不敢大意,見她二人神情,知道多說無益,雖不情願,也只能硬著頭皮,全神貫注地去接她二人攻勢。
三人三騎,在風沙中你來我往,酣鬥百餘回合,猶然難分上下之時,亂軍中猛然驚起一聲高嘯,穿雲裂石而來,循聲過去,只見一名素衣蒙面大漢,揚起一柄烏金狼牙棒,一舉掄飛十餘名隋兵,盪開一條道來,縱馬一馳,便已躍入三人之間,舉棒就往宇文博頭頂心狠狠砸去。這一擊猶若盤古開天闢地,氣吞虹蜺,勢蓋山河,棒頭未至,其勁已推起漫天沙石,將四周隋兵迫得人仰馬翻。宇文博至今未逢敵手,此刻見他這一招過來,已知其力不凡,絲毫不敢怠慢,立刻運勁全身,揚起金杵,就衝那狼牙棒迎頭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