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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清月閣,將所有人速速轉移!”賀之向曲副將吩咐完,用披風將葉蓁裹了個嚴嚴實實,夜深風大,他已顧不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又將她抱緊了些,直衝最近的城門而去。
城門已被提前到達的成驊開啟,賀之一路暢通無阻縱馬飛馳而過,剛衝出去,城門便立刻關閉,並設下關卡。
寒風將中箭昏迷的葉蓁吹醒,她將一雙眼睛露出,清醒片刻舉目四望,目光所及是一望無垠的土地,在弦月下陰暗不明,看不遠卻又望不到頭。身後的人單手縱馬,一手環抱著她,唯恐她摔下馬去,她想知道他是誰,便回身去看,一張清俊的面孔便出現在了眼中。她看著他,想起那一年清月閣後院拱門下的第一眼,話本中剛過舞象之年的將軍便有了模樣。
見葉蓁有了動靜,賀之將披風往她的頭上蓋了蓋,道:“撐著些,前面路口便有馬車了。”
葉蓁轉過身,冷得緊,不自覺地又向他懷中靠了靠,忍著痛回了句好,忽地又昏了過去。
賀之低頭看一眼葉蓁,下巴蹭過她的臉頰,溼溼的,不知是汗還是淚,將她又箍緊了些。
事發突然,曲副將也未想到今夜竟能順利救出葉蓁,更沒有想到她會中箭,雖然提前安排了接應馬車,但還是有所延誤,等兩隊人彙集,她已是渾身冰冷氣若游絲。賀之已顧不上其他,在晃動的馬車中連人帶衣一同將葉蓁擁進了懷中。
車子行駛一個時辰,在天要破曉時抵達軍營。賀之用披風將葉蓁全身連同臉蒙了個嚴嚴實實,一路抱著進入自己的營帳,又派人將軍醫請了過來。
軍醫先檢視葉蓁的傷勢,傷口雖深,但血竟已止住。清理包紮好傷口,他又為她把脈,半晌未語,眉頭越皺越緊。賀之一陣緊張,卻又不敢打擾,只得在一旁焦急等候。
“這脈象很是奇怪,在下竟是頭一次見。”
賀之趕忙問道:“是有性命之憂嗎?”
“血流遲緩應當便是血止住的原因。”見賀之眉頭緊皺,醫官趕忙補充道:“將軍放心,雖然受了傷,但失血並不多。姑娘應當提前服用了藥物,並無性命之憂,這會兒傷口的血也已止住,昏迷不醒應是在身體虛弱時又受了風寒所致。將軍需命人生薑煮水,放涼至可沐浴的溫度,切忌不要摻涼水,泡上兩刻鐘,在下再煎上內服的湯藥,將養幾日便無礙了。”
賀之稍稍放了心,立刻命人去準備,親自試了水溫,等一切就緒,卻犯了難。再怎麼說,葉蓁也是女子,可偏偏此刻軍營中全是男子,連個能幫忙的女人都沒有。但,保命要緊,他也顧不上許多,只將葉蓁的外衣脫下,非禮勿視地連人帶中衣一起放入桶中,又取了木勺,避過左肩的傷,將熱水緩緩澆到她的右肩上。
不消一刻,葉蓁幽幽轉醒。剛睜開眼睛時,目光所及全是水霧,猶入幻境。適應好一會,她才看清這是個陌生的地方,不像平常人家的屋子,倒更像書中所寫的軍營。又一勺溫熱的水澆過她的左肩,她緩緩轉頭,只見一個全身白衣的男子背對著她,彆扭地轉著身子,將桶中的溫水舀起,順著她的手臂一路向上,小心翼翼地澆在她的肩膀上。
葉蓁瞬間想起那映在窗上的發冠,這會兒瞧仔細了,竟是通體的白玉做的,很是雅緻。她突然抓住了又落下的勺子。
賀之猛地回頭,四目相對,他立刻轉了回去,慌道:“多有冒犯,實在因為姑娘染了風寒……”
“我知道,謝將軍相救。”葉蓁打斷了賀之的話,許是不想讓他因此等小事難堪,又道,“我已大好,煩請將軍能否為小女拿一件乾衣?”
賀之這才想起,他的軍營中不僅沒有女子,女子用的東西更是稀罕。此時清月閣斷不能回,離城中開市還有一段時間,總不能讓葉蓁一直泡在水中。思忖過後,他默默起身,走到放置衣物的箱籠旁,取出一套相較新的中衣,仍然背對著穿過屏風,搭在浴桶旁的衣桁上,立刻又走到了屏風外面。
“你的衣服染了血,先將就一下,等天亮我派人去置辦些新的。”
“謝將軍。”葉蓁說完,毫不扭捏地脫掉溼衣,扯過屏風上的帕子擦淨身子,換上了賀之的衣裳。熟悉的氣味撲入鼻翼,她忽地想起寒風中馬背上那溫暖的懷抱,馬車裡殘留著薰香的氣味,原來那會兒不是在做夢,抱著她的也不是爹爹,而是賀之。葉蓁看一眼屏風,他的影子被燭火映在屏風上,健碩又挺拔,襯得那花鳥魚蟲彷彿都要活了過來。
賀之的衣服實在過於寬大,葉蓁只能拎著下襬才可以勉強不被踩到。沒有鞋子,她只能踮腳行走。走到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