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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段話,葉蓁看著賀之的笑容,很自然地也回了一笑,笑過之後卻又愣住了,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眼中又流露出茫然的神色。以前的她不知缺失那些情感意味著什麼,甚至覺得做個沒有感情的人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可剛剛不自覺的那一笑突然讓她的心裡生出了異樣,她想,倘若她也知喜怒哀樂,也懂何為愛何為喜歡,是不是也是件好事呢?
賀之看著這樣的葉蓁不知為何突然心疼起來。十一歲的她便失了父母,從此之後身邊便再沒有了親人,清月閣的教習是制式的,是教條的,是毫無感情的,她學了,為了應付敵人,她也能做得有模有樣,可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不過是剛剛自然流露出的那一抹笑,是外面廣袤的天地,而不是清月閣後院的四方天。賀之覺得,他可以滿足她,不管以後如何,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待她,起碼,在他這裡,她是自由的。
賀之站起身來,走到榻前,看著仍然茫然的葉蓁,啟口道:“葉蓁,在我這裡,你自在些,不會再有人盯著你了。”
賀之的聲音輕柔得讓葉蓁想起了慶和堂那軟糯的糯米糕,是了,葉蓁想,她不知何為喜歡,卻在飢餓的時候一直念著那糯米糕。
葉蓁忽地抬頭看向賀之,不知怎的,兩行淚突然滑落下來。可她的臉上仍舊沒有一絲表情,像個木頭人一樣,只是這淚流的兇猛,怎麼止都止不住。
賀之那常年握韁繩和拿劍而粗糙的手落在了葉蓁的臉上,他就那樣看著她,眼中沒有平日中的嚴肅,沒有面對部下時的凌厲,更沒有面對敵人時的兇狠,他甚至沒有像剛才那般小,眼眶紅了一紅:“不哭。”他的聲音又輕柔了許多,明明身上帶著帕子,卻固執地用自己的手為她擦拭著。
葉蓁看著賀之的眼睛,淚水流得兇猛,眼中卻更加茫然。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也不懂賀之的眼神中藏了什麼,只覺得似乎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每一個器官都彷彿有了主意,想要脫離木偶的軀殼,要變得鮮活起來。
賀之仔仔細細地看著葉蓁,像是要看透她一般,見她強忍著的樣子突然又嘆息著改口:“算了,想哭就哭吧!”
可葉蓁還是忍住了,她似乎一直都是如此,爹孃和姐姐葬身火海之時,她也偷偷流過淚,可當外人提點她要打起精神處理好後事的時候,她便說忍住就能忍住。對於她來講,流淚代表不了什麼,似乎也只是身體偶然失控而已。
賀之依舊看著葉蓁,坐在她的身邊,靠她近了些,尋著她的眼睛問:“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葉蓁愣了一下,她沒有心事,只是身體又不受控制了而已,但此話無法說出口,賀之也不見得能理解。沉澱片刻,她轉而道:“那些匪寇是如何知道我的腕弩的?甜櫻雖然知道我會做,但也清楚那暗器的威力根本不足以殺人。還有那丹藥,有一味非常難尋,實在不適合量產。因為這兩樣不成熟的小玩意冒這麼大的風險,還拋棄自己的老巢,我怎麼想,怎麼都覺得這事兒蹊蹺。”
賀之移開目光,身體向外轉了轉,沉默了片刻才回道:“以下我的話你自己知道便可,斷不可外傳,明白?”
葉蓁點點頭,舉起手:“我發誓……”
“不需要。”賀之立刻打斷了葉蓁的話,忽地將她的手拿了下來。她的手依舊帶著涼意,就像雪花觸碰到肌膚融化後的感覺。賀之不願放開,拿在手裡摩挲著,道,“我們將腕弩改了之後,逸王爺又找童將軍去改,還記得前些年聖女給了一個聚魂囊嗎,說此囊可以解你前世帶來的劫數。”
葉蓁道:“那囊已被王爺取走多時,說是找人查驗是否有詐,但從此之後再無訊息。我對什麼前世今生也是半信半疑,便未再留意。”
賀之道:“王爺已經將那聚魂囊弄明白。那囊中裝的是火藥。”
葉蓁只從書中看到過火藥,只知道這東西不但會變成極美的煙花飛到天上,還會傷人性命,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炸得四分五裂比五馬分屍還要殘忍。“我從未見過如此矛盾的東西,美的時候極美,狠的時候也是極狠的。”
“是。童將軍將你的暗器研究了個透徹,原本改良之後威力的確強了許多,但用在行軍打仗上還是不夠,但自從解了那聚魂囊的秘密之後,王爺便明白了,命人做了許多空心的鐵球,將那火藥放入了球中。做成之後,那暗器竟變成了瞬間將人置於死地的厲害武器,比箭、弩還要厲害。如今王爺還在命匠人找量產的法子,已花了不少銀子,用的便是邊疆將士們的俸祿和修繕損壞的盔甲、兵刃的銀錢。之後,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