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刪減。
數量是減少了,只留了八味,但劑量上該如何確定又是一個難題。
膏藥和湯劑之間最大的差別是,湯劑是否有效可以透過把脈查體以及病人自己的主訴來了解,但膏藥本身的療效是長期的,細微滲透的,尤其是像葛大娘這樣的情況。
沒有辦法單純的從葛大娘的疼痛是否有減輕或者減輕程度來確定劑量的加減。
只能憑經驗和感覺去碰。
所以方木然還帶了筆墨和稱,每一味要的克重都要仔細記錄下來。
“我來吧,”似乎是看出來方木然要做什麼,孟子謙接過毛筆。
方木然沒拒絕,“我說什麼你記便好了。”
“三七,六兩。”
“蒲黃,五兩。”
“薏米,六兩半。”
“...”
作為中藥出身的方木然,對各種稱的使用都非常的順手,即便是各種電子稱都十分方便的情況下,傳統秤的使用依舊是他們的必修課。
甚至在方木然實習的中醫院藥房,主要的稱重工具就是桿秤。
如此方木然負責稱重,孟子謙負責記錄。
倆人進行的很順利,最後配了一小盆藥粉。
看著很少,但是加上之前茴香處理好的龍葵果泥就很多了。
看著這滿滿的一盆,孟子謙第一次對方郎中提出了質疑,“用得到這麼多麼?”
方木然看看孟子謙,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若是單純的以止痛為目標,確實用不了這麼多。”
“可我想要做到更多。”
多的方木然不說,孟子謙也明白什麼意思,嘴角彎起一道淺淺的弧度。
但是方木然知道,這是發自內心的帶有肯定意味的笑。
她感覺有些看不懂孟子謙。
他有時候就像是單純沒心眼的鄰家小夥,笑起來能從喉嚨眼看到尾巴。
有時候又有些神秘,彷彿置於俗世之外,用最溫潤的面容冷漠的睥睨這個世界。
猜不透,想不通。
不過這些都與方木然無關,人家是堂堂二當家的,自己只是個小兵,想那麼多幹嘛。
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就好了。
能被允許來醫治葛大娘她已經是十分的感恩戴德。
是的,感恩戴德。
方木然洗了手,一邊攪和著盆裡的藥,一邊嘲諷自己好像有點點賤。
不知道其它醫生是什麼想法,對於方木然來講,遇到的每一個病例都是獨一無二的,能夠接觸到都是積累經驗的過程,能夠直接上手親自治療更是一種幸運。
實際上像葛大娘這種疑難雜症,在她的內心深處是沒有感覺到為難或者是退縮的,反而是極其的興奮。
面露難色降低外人對自己的期待值是一方面,對這個挑戰有著百分之一萬的勁頭是另一方面。
尤其是對於像她這種本質上是個半吊子,實質上沒有醫治過任何人的‘門外漢’來說。
只是這些人都不知道罷了,都以為她深受父親的影響對於中醫相當有一手。
慚愧慚愧。
手中的速度不覺加快,方木然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為葛大娘上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