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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粘在一起,後背的衣服也緊緊貼在了肌膚上。
嘭——
隨著一個紅色曲奇盒像垃圾一樣被扔出了店門前的水泥路上,田小君聽到裡面有一把粗魯的男聲叫囂著:“告我們?別說我不告訴你,我二姨夫可是在市政府裡當官的,你敢惹我,買棺材都不知道地是不是?”
往裡一看,原來真的是一群穿著還算光鮮的小混混圍著沈叔叔和沈愛雪,剛剛講話的那個混混站在最前頭,應是這群人的領頭,他穿著褐色揹帶褲,腳踩著冒著油光的黑色方頭皮鞋,頭上也不知抹了多少髮油才在額頭位置弄了一個顯眼的小發尖。看他氣焰旺盛的樣子,讓人不難猜想他許是哪家的二世祖。
躲在沈叔叔後的沈愛雪,此時如一隻受驚的羔羊,雙手攥緊沈叔叔後背的衣服,只敢低頭看著凌亂的磚地,絲毫不敢看那群混混一眼。
正當田小君想和阿祥一起上前為沈愛雪討個說法,卻發現阿祥似乎也被這群流氓給唬住了,他和其他過來湊熱鬧的行人們一樣,只敢站在門前張望,雙腳不敢向前半公分。
眼見此景,田小君惱火得不行,無需思索,她便大步走向那領頭,擲地有聲地說道:“你們在幹什麼?強搶民女是犯法的,我們要是告到南京去,就算你有天大的背景也沒人保得了你!”
領頭的混混看著貿然走進來的田小君,想不到她一個小身板的女學生講起話來中氣十足,還搬出南京來壓人,他又怎可容許自己在街坊面前沒有面子?只見他輕蔑地哼了一聲,抬著頭斜著眼,更囂張地大聲說道:“不過是個弱不禁風的黃毛丫頭,你以為你是誰,就敢在這裡出頭?反正今天這美嬌娘我小爺是要定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能告到南京!”
對方氣焰囂張,可田小君也不甘示弱,她眉眼間全無懼色,依然盯著混混義正嚴辭道:“不過是個卑劣的流氓,還敢這裡調戲孃家婦女,不怕告訴你,警察廳的人很快就過來,到時候有你好果子吃!”
儘管她說得好聽,但她背後的阿祥,卻清楚看到她左手提著的書包在微微顫抖,右手也在死死抓著自己的裙襬。
領頭見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黃毛丫頭非但不害怕,說起話來還咄咄逼人,怒火一下子就被她犀利的眼神所點燃,想著自己有二姨夫撐腰,跋扈地怒吼道:“你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與此同時,他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看那架勢,應該是要往田小君的臉打去。
田小君萬萬沒想到對方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在那剎那,心知自己已來不及逃跑,只好閉上眼睛等待著疼痛的來臨。在千鈞一髮之際,閉上眼睛的田小君聽到了沈愛雪和阿祥同時說出:“不要啊——”
咚咚,咚咚。心跳聲在緊張的時刻總是聽得異常清楚,田小君在心裡默默數著數,可過去了兩三秒,她的臉上都沒有絲毫疼痛感,在疑惑之際,一聲清脆的碎骨聲伴隨著一聲慘叫聲讓她立即睜開雙眼。
她詫異地發現看到的情形和想象的大大不同:領頭的混混不知為何狼狽地跪在地上,滿臉通紅的他看著自己扭曲的右手手指,滿臉不可置信地大聲慘叫著:“啊!你是誰,你居然敢,你居然敢傷我?”
正當田小君不明所以時,她突然察覺到自己身前站了一個高大的男人擋在自己面前,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站在他身後的她留意到,男人剪了一個平頭,穿著一身有點年頭的灰色短麻衣,衣衫下襬在歲月的摧殘下顯得有點發白,腳下的那雙布鞋也被路上的石子磨得有些陳舊,總的來說雖然服裝不算光鮮靚麗,但卻十分乾淨。由於離得近,田小君還能隱隱從他身上聞到一股稻花的清香味。
雖然只看到他的背影而沒看到正臉,但他的出現像是學校話劇團裡面的男主角,田小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