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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的錢。”
富貴人家的世界,她真無法理解。
鳴山一想到自家公子還要回這悍匪身邊忍辱負重,心中滿是憤恨:“這位公子不會是想吃白食吧?沒想到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做的卻都是些喪盡天良的事!”
“嚯,我們剛進來的時候,你可殷勤得跟個孫子一樣,現在看我們吃完了,要付賬了,就擺你大爺的譜了?老子是嫌菜貴,但說了要吃白食嗎?”
沈青簡直氣得拍案而起,他大爺的,平時當土匪被人罵喪盡天良就算了,今天好好出來玩不當土匪了,居然吃個飯還是要被罵喪盡天良?
這要是在莽山,舌頭都給他拔掉,現在還要在這裡窩窩囊囊只能假裝自己很斯文,鬥鬥嘴皮算了。
“沈青,”在她蓄勢正要開啟下一輪破口大罵前,謝珩及時出聲:“抱歉,剛才是我不該要來這裡吃飯的。”
沈青抬眼見謝珩只是神色清淡坐在那兒,完全看不出他哪裡有半點抱歉的意思,但是“抱歉”二字從他口中說出,她突然就不想計較了:“本來就是帶你出來吃喝玩樂的,算了,不要鬧得不愉快了。”
被謝珩這麼一提醒,鳴山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重新調整了心緒,將菜譜遞到沈青眼前:“公子您看,方才那位公子點菜時,都是挑了些不貴的點,所以都是素食偏多。”
沈青瞥了一眼她並不怎麼看得懂的選單,但是對照著桌上的幾個菜,價格確實是菜譜上最低的幾樣了。
這個謝十三,原來是聽懂了她的暗示啊,為了不讓她太破費,竟然真的就只點了幾個最便宜的菜式。
更重要的是,他已經開始聽話,並且會為她而考慮了,真是讓人喜極而泣的一大進展!
“算了,”沈青從懷裡摸出幾錠銀子,哐哐扔在桌上:“今天小爺高興,不用找了。”
鳴山:“……”
這悍匪果然性情古怪,陰晴不定,滿懷擔憂地目送自家公子遠去後,鳴山一把摘掉小二跑堂的衣帽,出了清樂酒家,直奔刺史府而去。
天色快要黑下來,沈青三人坐著牛車頂著風雪慢慢往小金頂上走。
說來真是氣人,清樂鎮上雖然也有積雪,但待了一整天也沒見下雪,可一進了莽山之內,這大雪又飄了起來。
山高路險,白茫茫看不清前路,謝珩坐在前面頗為謹慎掌握牛車的方向,清矜如玉的背影與大雪融成一色。
沈青懶懶地靠在嶽瑛肩膀上,一路上都在沉默地思索著什麼,直到快過了半山腰,她突然一拍大腿,做了一個無比鄭重的決定:“我決定了,我以後要勤勉一些,沒事少睡點覺,多多督促兄弟們下山打劫!”
嶽瑛被嚇了一跳:“為什麼?”
沈青道:“必須要努力多打劫,我要好好養著謝十三這朵人間富貴花啊。”
世家裡好看的公子,好是真好,就是太費錢了點,但這不是他的問題。
謝珩頭也沒回:“你自己想打劫就去打劫,不要把髒水潑給我。”
沈青樂了,朝嶽瑛道:“你有沒有發現,他現在跟我說話,字越來越多了?”
峰迴路轉,牛車慢慢消失在一片雪色中,迂迴山路上,留下兩行深深的車轍印,以及偶爾一兩聲清脆爽朗的笑聲迴盪於寂靜山間。
回到小金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寨中還算靜謐,疏疏落落有幾處屋角下掛了油燈,在夜風中吱吱搖曳。
偶爾有兄弟們聚眾豪飲的聲音從不同屋中傳出,沈青側耳聽著,忍不住感嘆:“還是回家了好。”
“那我先回屋休息了。”牛車在嶽瑛屋前停下,她也很識趣及時下車回自己屋子。
一下就只剩沈青和謝珩了。
沈青也跳下牛車,撣了撣落在身上的積雪,轉過身去也想替謝珩拂去身上積雪,指尖卻在要碰到他眉眼時生生頓住了。
他眉眼間沾染上的雪色,都是那樣溫潤柔和,如夢似幻。
雪色與絕色之間,俗的是雪色了。
他抬眼一望,她於一汪水藻搖曳的碧波中溺斃。
她深深呼吸一口氣:“今晚我也要跟你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