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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對質的場景看得眾人一瞬呆住了,連議論點評也跟著忘了,都在腦海中琢磨著二人言辭的可信度。
“停停停,”趙興聽不下去了,“這裡是公堂,不是菜市口,誰叫你們吵架動手的?”
他說罷瞄了眼源尚安,見後者沒有出言反對才又點了兩個人道:“把他們二人拉開,有話好好說。”
“既然如此,那就把那姑娘——”
“且慢,”源尚安打斷了他,直視著劉採菱,“方才太爺的問題你為何迴避?”
“大人,我……”
源尚安不給她辯解的機會,把逐漸偏離的話題又拽了回來:“你現在只許回答一件事,阿錦可曾在留春坊名下做工?”
劉採菱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趙興喝道:“回話!”
“……是,”劉採菱別過臉去,“確有此事。”
身後人群傳來一陣意味不明的“噫”聲。
“那姑娘確實是被她母親和那傢伙送來的,我看她年紀小也不想難為她,”劉採菱道,“誰成想出了些差池,她自個兒不當心跌進了湖裡,我也覺得可惜。可沒想到這個殺千刀的東西還想訛一筆錢!”
“既然你說她是失足落水而亡,”源尚安道,“那你現在告訴大家,阿錦是什麼時候去的湖邊,又是怎麼摔下去的,周圍有沒有人,如果有,為什麼沒有施救?”
劉採菱深深吸了幾口氣,胸膛跟著劇烈起伏,她已然察覺到了這個身份不明的人沒那麼好糊弄過去。
但是他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這裡,又怎麼突然要調查這個案子?在這之前怎麼沒有任何一個人跟自己說過?
一連串的疑問盤踞心頭,劉採菱不得不懷疑是否有人背刺,也疑心源尚安代表著某種更為強大的力量。
……不、不可能,夏州的權貴她都打過交道,在這裡沒有人會比那個人更有權威,不可能……
優勢不再的預感令她霎時如臨深淵:“回、回大人,那時候大約是臘月下旬,她和人去河邊漿洗衣裳,小孩子嘛,愛玩,有點頑皮,一個人跑了去玩,咱們也攔不住她。這河面上的冰看著厚,其實薄得很,一不留神就……哎。”
話音剛落她就懵了,方才她一直盯著源尚安的一舉一動不敢鬆懈,若不是眼花那他方才好像是……在笑?
“很好,你果真有一套說辭,”源尚安道,“當時的屍首是誰檢驗的?”
劉採菱報了個名字,趙興很懂事地派人把仵作叫來了。
這竭力討好的模樣引得身後的潘縣丞輕哼嫌棄。
——呵,不就是討好上頭嗎?可顯著你小子了,誰不會啊。
源尚安道:“事到如今那就更叫人奇怪了,為什麼這案子所有人都有著落,唯獨死者的生母不知何處?”
孫七得了暗示,立馬撲通一聲跪地哭道:“老爺,各位,你們都聽到都看到了吧,我姐姐她下落不明多日啊!誰知道她是不是被哪個壞良心的東西害了呀,嗚嗚嗚嗚……”
這個死無賴!
他嘴裡“壞了良心”的潘縣丞暗自瞋目切齒,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姓趙和姓孫的兩傢伙沒一個好東西!胳膊肘全都拐外人那去了,虧他以前還給人分過錢。
呵,公然討好表忠心,說那麼一大堆沒羞沒躁的話,還要不要臉!
潘縣丞努力運了運氣:“顧大人。”
“嗯?”
“誰說孫夫人被人暗害?孫夫人好著呢!”潘縣丞臉不紅心不跳,“顧大人,下官身為縣丞,理應體恤老弱婦孺。這孫夫人自從失了獨女之後便一直神志不清,下官心憂不已,所以……”
源尚安眉頭挑了挑,好像是覺得很有趣:“所以?”
潘縣丞陪笑:“所以下官把她接回去好生調養。來人——”
要不是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趙興真想上去給這姓潘的兩巴掌。
好個厚臉皮的狗玩意兒,還能說出如此恬不知恥的話來!真當他不知道姓潘的打的什麼算盤!
滾啊!
眼看三個人暗中較勁,彼此都恨不得一口咬死對方。處於風波中心的源尚安卻依然雲淡風輕。
他輕輕拉來雲晝,在他耳畔略帶戲弄道:“你看。”
“……怎麼?”
“像不像三條狗,在那兒汪嗚汪嗚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