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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來專程找這位夫人的。”
齊大娘不禁啊了聲。
源尚安不僅自個兒來,還叫了軍醫和自己一起過來。
可那少婦顧不得自己身上傷勢未愈,含著淚一把抓住了源尚安的衣袖:“官爺……我的錦兒她、她是被人害死的……”
齊大娘立刻擔憂地看了看四周,怕被旁人聽去,復又上前想勸。
這樣哭訴的話說過多少回了?可哪一次真正派上過用場?
要麼是收穫一堆冷嘲熱諷,要麼是換來官爺不耐煩地驅趕,再或者便是惱羞成怒地威脅駁斥。迄今為止最好的態度也不過是推諉扯皮,而後拖著不辦,好似是故意等著人被絕望慢慢熬死。
齊大娘知道其間多半有蹊蹺,可她又能多說些什麼?她所能做的不過是把傷心欲絕的孫夫人接回去包好身上的傷。
其餘的話,為了家中親眷,她也不能多說。
卻不曾想源尚安牢牢握住了孫夫人佈滿傷疤與髒汙的手:“我相信您的話,麻煩您再說得明白些,好嗎?”
孫夫人險些淚如雨下,她用力忍住淚滴,幾近切齒地重複道:“官爺,她身上有傷……那傷不對勁,我不相信她是失足落水……”
源尚安點點頭,轉身跟大夫囑託了幾句什麼,後者立刻請人將孫夫人暫且帶出治療。
“大娘,您也一併前去吧,做個人證。”
齊大娘卻搖著頭,下意識地想退後幾步:“你到底是什麼人?”
她見過太多披著羊皮的狼,一個個慈眉善目,嘴上說的好聽,背地裡卻恨不得吸盡人血再扒皮抽骨。公道正義在他們這裡不過是一句空話。
她怎麼敢再度踏入一場騙局?
源尚安還未啟唇,齊大娘便又勉強笑道:“官爺,您誤會了。她自從孩子不在了便一直瘋瘋癲癲的,那些話不能當真的。她給您添麻煩了,我代她跟您致歉、致歉……”
源尚安扶著她坐到了一邊,齊大娘似是覺得那板凳燙人,剛坐下就差點一躍而起:“官爺使不得啊官爺……”
源尚安眼神決然:“她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大夫檢查過後自有判斷。”
“……”
齊大娘沒法直視他,卻忽略不了他的聲音:“許多時候把人說瘋,只不過是為了降低她證言的可信度罷了。”
齊大娘還想最後掙扎一番:“官爺,您……就當是我求您這一回吧,她早就死了丈夫和孃家,現在又死了孩子,連個去處都沒有,您……您不要再為難她了。這案子早就了結了,您……”
她知道有些人雖然不收賄賂,但貪圖名聲,新官上任之後力求作出個愛民如子又廉潔奉公的模樣討得朝廷讚譽,不免就把目光放到了那些陳年舊案上。
然而許多時候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或者雖然有了結果但不到幾年又要換人。當官的倒是走得輕巧,剩下那些被翻案的人可就遭了殃。
源尚安聞聲一笑:“您是不是弄錯了,我沒說我是那種為民請命的人。”
齊大娘瞪圓了眼:“您……”
面前人雖然溫文和善,可蓋不住笑得狡黠:“我關注這案子,純粹是因為我和縣太爺以及趙興有仇,還是大仇。”
“這仇我必須得報,我一見到他們還捧著烏紗帽,我心裡就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