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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在空中的少宗主已經定在原地,像被這三個字貫穿了心神,動彈不得。
她沉默片刻後又問道:“柳姨,我娘…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柳篾花恍然一瞬。
與葉凝冰初見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十幾年,二十多年了吧,但明明已經過去許久,她竟然仍舊深深記得那一刻。
葉凝冰實在不像個修士,叼著根狗尾巴草,手裡掂著一葫蘆酒,瀟灑而沒正形,手持著那神仙幡,真與那些江湖騙子如出一轍。
而撩起輕紗,卻是一張明麗清冷的美人臉,莞爾一笑,又如陽春化雪,盈盈而聲如冰泉石下流,且道:“這位便是柳師妹,果然百聞不如一見,當真是驚世之美人。”
柳篾花有些悵然,回憶著那已經十分久遠的過去。
那時候,她便已經知道月如金與葉凝冰結為了道侶,所以心中是不甘與充斥著怨氣的,她以為會因此而苦許久,也會怨她許久,卻沒想到,如今記得的只有她陽春化雪的明麗笑容了。
人走後,先忘記的一定是缺點。
柳篾花想,一定是她離去的時間太久遠,模模糊糊地,她只記得她的好了。
真犯規,她明明是很討厭她的,尤其討厭她叫她小花兒。
她和她從來都不熟。
從來都不。
“她是一個…很好的人,”柳篾花看著那雙記憶中熟悉的眼睛,想微微而笑,牽起的嘴角卻無比苦澀,“我想,這世間不會有比她再好的人。”
月情道:“柳姨,小師叔,這盧嘉城裡有一玄女廟,所供冰天玄女,正是…我娘。可他人卻道她能登仙首是偷了淨月宗的一枚寶丹,甚至還奪走了…我爹的仙盟盟主之位……”
“你說什麼?!”閆星逐語氣驟變,神色一厲,“誰說的?”
月情見他反應,心下了然,啞聲道:“眾人。”
閆星逐怒氣衝衝,握緊拳,差點咬碎了一口牙,“一群不識好歹的白眼狼!”
“所以,她是自己修煉至化羽境的。”
“除了自我修煉還能有什麼狗屁寶丹,”閆星逐惡聲怒罵,忿忿至極點,“有那寶丹不吃還留著給人盜?什麼人臆想出來的,他以為我們淨月宗的人是傻子嗎?!”
“還有,仙盟盟主之位、仙盟盟主之位!”他怒聲,又止不住地悲傷痛聲,“那是什麼很稀罕的東西嗎?那時那景,妖族已經殺至無涯海,誰做仙盟盟主誰就第一個死!”
而十六年前長虹橋一別,打傷月如金,碎裂長明劍——那是、那是他們所見的最後一面,最後一面啊!
十六年前的事的確已經成為了歷史,妖族所造成的傷痛的確翻了過去,再無人在意,再無人銘記。
眾人只看得見鋪天蓋地的大雪,鑿不完的冰,堆積如山的小事,細密而似針扎的苦。
但葉凝冰真為此隕身了,她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叫他小星子,指點他修行,嬉皮笑臉逗他敬師茶,活生生的葉凝冰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而這一次的傷痛,刻苦銘心的傷痛,有誰在乎,有誰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