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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這些熟悉的字眼無不如梭子穿梭在她腦海中對往昔的回憶中去。
依稀記得惜君公主出嫁那年,她見過送親的隊伍浩浩蕩蕩,舉國無不歡騰,不見美人於床榻前,看著鮮紅的嫁衣落淚。
如今戚郝景再次提起惜君公主出嫁,蔡泱便聽懂了。
和親便是惜君公主與北部媾和,換來兩國休戰、百姓安寧。
蔡泱驚覺,而戚郝景扶著她肩頭的手越發用力,一雙瞪著她的杏眼也越發圓滾,似是要將她瞪出個窟窿去。
手裡的橘子頓時索然無味,蔡泱退後幾步。
“長公主可知,柔伊新的領袖魏時崇,已親自帶兵奪了邊關數座城池。”
新王?魏時崇?
蔡泱雖一直困在這深宮中,卻也是知道那老柔伊王,活了那麼大歲數,如今終於肯退位讓賢了?
只是,她曾聽過柔伊儲君的名諱,似乎……並不叫魏時崇啊。
戚郝景看了看她,繼續道:“李家的少年將才李默乘……長公主不是不瞭解,如今我軍根本無力抵抗,真要拼個魚死網破,於我大辰而言,損失將不計其數。”
話罷,她輕瞥一眼蔡泱,果不其然,蔡泱面色霎時變了。
她蹙眉,李墨乘?
如今派去邊關與柔伊正面交鋒的將領,正是李墨乘,他與蔡泱本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再過兩年,蔡壑應會給二人賜婚。
蔡泱頓了頓,只頃刻便施施然笑道:“這世上男女之情於我來說,不過半頃煙雲。”
戚郝景蹙眉。
“皇嫂,”蔡泱低眸:“是不是隻有和親,才能保李墨乘安穩的回京述職。”
女人心一狠,回道:“自然。”
一時間,兩人安靜下來。
蔡泱的耳朵機靈,似是聽到了越發靠近殿門的腳步聲。
“皇后,你未免管了太寬了些。”一道清冷的男聲響起,語氣是耳辨的不耐。
蔡壑疾步走來,甩袖分開戚郝景搭在蔡泱肩頭的手,拉上蔡泱轉身就走,不曾留下一個眼神給戚郝景。
蔡泱與蔡壑一路無言,直到進了沁芳宮。
他心裡慌亂:“皇后說的,你姑且不要去聽。”他偏過頭,心裡酸澀。
蔡泱彎了彎唇:“皇兄是最疼我的,阿泱知道。”
蔡壑心上一痛。
他不能自欺欺人,就算今日戚郝景不說,他日戰事逼近,朝中大臣的手是無論如何都會伸去沁芳宮的。
可叫他拱手將妹妹拖出去頂罪……他是在是做不到。
蔡壑攥緊了拳頭,偏著的頭始終不肯正回來看她一眼。蔡泱心裡涼了半截,手慢慢垂了下去。
“我知道皇兄不願用女人維持和平,可眼下這是最好的良策,國庫空虛,百姓已連年遭受戰亂,我們騎虎難下不得不如此了。”
蔡壑閉眸。
一時間,面對蔡泱的詰問,蔡壑還是絲毫說不出話來。
她隨即下跪,雙膝磕在石磚上,生疼。
“阿泱願意嫁去柔伊,兄長莫要再因為阿泱與滿朝臣子為敵了……”
她心裡明白,帝王不能失了臣心。
蔡壑停了腳步,聽著她的話,內心掙扎些許疾步離去。
嫁娶之事,她向來不覺有何所謂,可若是用她的婚事換來民間喜樂數載,她大抵是願意的。
“柔伊新王魏時崇……”她喃喃,“不知為人如何。”
她從來未料到,此後經年隔世,也未曾忘卻過她與魏時崇的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