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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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棄在這座廢棄莊子怎麼辦。
行至半路,卻險些被腳下一物絆倒,徐妙宜這才意識到衛栩摔下了床。
她急忙蹲下扶他,“郎君?”
然衛栩整個身子蜷縮成弓狀,手足相抵,整個人冷汗陣陣,像是從寒池裡剛撈出來的,徐妙宜力氣太小,攙著他的手臂試了兩次都是徒勞。
莫非,昨夜見過的怪症又犯了?孫叔不是替他紓解了症狀,怎麼還會發作得這樣厲害。
而且他都已經疼成這樣了,怎麼連半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呢。
人命關天,徐妙宜就算再畏懼他,也做不到見死不救。
她想起母親生前發病時的景象,用力撕下衣袂一角,摸著黑用力往衛栩嘴裡塞,萬一他把舌頭咬斷堵住喉嚨,那可就麻煩了。
衛栩心痛如絞,殺意漸漸浮上來,幾乎快要失去清醒,口中突然被堵入一團布料,伴隨著小娘子柔弱的、擔憂的嗓音。
“千萬不要咬舌頭,郎君你再忍一忍,我現在就去找大夫。”
他恢復了一點意識,吐掉那團煩人破布,抓住徐妙宜的手腕,“床頭……。”
聽到他終於出聲,徐妙宜懸著的心落下一分,急忙道:“有藥對嗎?我現在幫您取過來。”
然一起身,便撞上桌案,痛得她忍不住輕嘶。
烏雲蔽月,室內又無燭火,她看不清。
衛栩已經忍耐到極致,聞見動靜,微不可見嘆了口氣,顫抖著從懷裡取出火摺子點燃。
她真的,又柔弱又嬌氣,太麻煩了。
眼前重現光明,徐妙宜驚訝回眸,衛栩舉著火摺子,臉色陰沉沉的,看起來像是要吃了她。
她不敢耽誤,翻箱倒櫃從床頭軟枕下找出一枚蜜丸,倒了盞溫水,托起衛栩抱在懷中,喂他吃下蜜丸。
藥丸入口,苦澀滋味在舌尖蔓延,衛栩總算找回幾分清醒,
他半躺在她懷中,近在咫尺,呼吸交纏,脖頸處的暗黑紋路並未消退,雙眸猩紅似是要沁出血來,模樣甚是猙獰駭人。
但徐妙宜已經見過一次,第二次,便沒那麼怕了。
她用柔弱身子撐著,其實很吃力,於是詢問:“郎君好些了嗎?”
丹藥入體,症狀稍稍有所緩解,衛栩以手攥拳試了試力氣,感受到女郎單薄瘦削的身子在發顫。
她竟然,克服恐懼救了他一次。
衛栩不愛搭話是常事,這兩日相處徐妙宜也習慣了,忍不住再次提醒:“我實在沒力氣了,您要是還沒恢復過來,能否我先把您放在地上躺一躺呢?我去請郎中過來為您看診。”
火摺子從他手中滑落,倏地滅了,一切陷入黑暗。
徐妙宜傻眼,只好伸手摸索去撿火摺子,微微低頭,唇瓣無意間掠過男人英挺的鼻樑。
下一刻,男人粗礪寬厚的手掌按住她的手。
衛栩借力,緩緩坐著身子,啞聲開口:“不怕我殺了你?”
徐妙宜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觸碰到了他,瑟瑟發抖,想抽回被他按住的手,急忙解釋,“郎君,方才我不是有意的。”
她當真不是故意要輕薄對方的。這兩日雖有意無意撩撥,想拉進與他的距離,但絕無可能在人命關天的時候動歪心思。
對方卻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甚至於,加重力氣桎梏她的柔荑。
壓迫感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徐妙宜進退兩難,緊張到額頭沁出細汗,手背更是像被火灼了滾燙難受。
“郎君,您先鬆開手好不好?”她快要帶上哭音。
衛栩目力極好,見她在黑暗中香肩發顫,杏眸圓睜的模樣,不由挑了挑唇角。
再追問下去,只怕她當真又要哭了。
他抬手,放過了徐妙宜,拾起火摺子重新吹燃,沉聲吩咐:“去找郎中。”
徐妙宜如臨大赦,顧不得腿疼,倏地起身飛奔出去。
開啟門,郭恆與孫郎中站在院子裡,看起來像是早就聽到了動靜。
想起方才一幕,徐妙宜頓覺後怕,自己是不是差點又要被他誤傷了?
她掐了掐掌心強迫自己鎮定,“孫叔,郭大哥,郎君請你們二位進去。”
說完,逃也似的離開主屋,她今晚,哪怕跟陌生郎君們擠同間屋子挨凍,也不要跟他住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