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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衣襟散亂似毫無覺察,鬼羯靜靜守在一旁,手裡始終握著鋼刀。
庭中樂人舞姬似已沉醉般盡興演繹,琴師的雙手力道收放有序,歌姬的曲調婉轉清靈,寒天冷夜裡,林汐之沒有看出他們單薄的衣袍下有一絲痛苦和不願。
“出來。”楚逍撇向她躲藏的位置,已然看見她頭上閃閃發亮的簪花珠翠。
林汐之渾身一震,心想是被發現了?她怯怯冒出頭去,正好對上楚逍的目光,無處可逃,便笑著走了上去,“你這是好雅興啊,這些樂人琴師演得頗好。”
“悍婦也會聽曲?”楚逍五指輪換敲著榻上雕作捲雲的把手。
林汐之一口氣上不來,惱道:“畜生會聽曲才比較讓人吃驚吧?”
楚逍垂下眼眸,酒壺隨手放在榻上立了一會兒,一鬆手,藍雪酒的香氣隨風散開,酒壺倒在錦榻上,他似有些失望,卻不再理會,起身甩手往外走,腳步虛浮卻方向篤定,“回去吧,天兒冷,泡個湯再睡。”
演者應下後陸續起身散開,歌舞曲聲驟停,他們披上衣袍後不時回頭望向林汐之,驚異地看著楚逍往她身邊走,鬼羯退開一旁。
楚逍從她身旁走過,順手便牽上了她,搖搖晃晃領著她離開,林汐之覺得怪異,卻是沒想起來掙扎。
一路回到小院裡,楚逍鬆開手後自己脫了衣裳走進熱氣騰騰的湯池中。
林汐之見他脫衣裳,趕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可腦海中卻浮現出了她的夢境,她臉上發起燙來,默唸起了“罪過”。
“今日是我母妃生辰,你這悍婦真是掃興。”楚逍靠著池邊堆雪的圓石躺在湯池裡,說話吐字糊作一團。
林汐之聽聞水聲漸平,一點點鬆開捂著眼睛的手,發現石頭與霧氣已遮蔽了楚逍的身影。
她可不願背這罪過,反問道:“既如此你應去宗祠拜見,來我這兒做什麼?”
“這是我家,沒有‘你這兒’,我想來,就來。”
“……哦。”倒也是,林汐之無可反駁,也懶得計較,總歸也是暫且住著,她自己往屋裡走,不打算再與他搭話找氣受。
楚逍醉得斷了線的神智裡忽覺一片寂靜,他遲緩地發覺自己沒聽見回應,睜眼時看見林汐之已進了屋,他不知不覺地掂量了自己說的話。
眼前霧氣升騰瀰漫,雪天的冰寒透入又消散,陌生的無措感讓他渾身發麻,是否可以找個人問問?詢問的想法將他驅使著從池子裡走了出去,抓起衣袍隨意套上,入了房中,看見林汐之正給熾燎添著乾糧。
林汐之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看見楚逍衣袍散亂,頭髮滴著水,光腳站在屋裡。
“你進來做什麼?我是聖上賜的婚,你家如今是應當有我一半的,我不與你計較罷了。”林汐之站起來,看著他一副雙目失焦,不知南北的模樣,想起早前楚勳與她說的事情,又道:“你的母妃無論如何也不會希望你這般模樣。”
楚逍卻笑道:“她早就看不見了。”那笑淒寒得好似魘在一場暴雪中。
林汐之見狀,想了想,“我沒見過我母親,所以我不能懂得你的心情,但你若覺得傷心,想在這裡待著,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
楚逍恍恍惚惚站著,沒等她說完,似也沒聽,從她身旁經過,走到床邊便躺了下去,將那鳳鳥穿花的羅衾裹在身上,閉眼睡下。
林汐之觀察了一會兒,估摸著他是睡著了,便關上了門。
她坐在爐火旁,抱著熾燎放空了一會兒,睏意就著暖意壓上了眼皮,她就地躺在了地面的絨毯上。
躺下後視野擴大,帶來了更舒適的鬆弛感,眼皮上下掙扎了一番,她想著小睡一會兒,再起來把喝醉的楚逍叫醒趕出去,放肆地閉上了眼。
楚逍醒來時天已大亮,睜開眼便看見林汐之躺在地上,夜裡發生了什麼?發覺腦中朦朧一團,他猛地起身,滿心惶恐,一步步靠近,半跪著將她一點點翻過來,小心翼翼地抱起。
林汐之一睡便睡得模糊不清,掙扎了幾下,雙手軟軟推著他。發覺她應沒事,他稍稍鬆開,卻又不想再把她放到地上。
林汐之在暖爐邊上如貓兒般睡得絨暖舒適,楚逍輕著手腳,她便以為自己還在夢中,半睜了一下眼,混沌之中看了看他,攀著他坐起,閉著眼,雙手捧起了他的臉,冰軟的唇觸在他的唇上。
楚逍驚得呼吸停滯,窗外的飄雪似在浮上雲層,耳邊響起一瞬尖鳴,他看著林汐之鬆開自己又窩在自己懷裡再次睡去,飄雪再次落下,園中宮粉靜靜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