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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上了她的手,“給我吧,王妃。”
林汐之如碰了刺般,一下縮回了手,楚逍的目光從她臉上滑落在了地面的白雪上,他沒再看林汐之有什麼表情或反應,扳過她的肩,將她籠進自己的披風裡。
“不早了,該回家了。”
林汐之抬起頭看著他,隨著他往前走,火燎沉香的味道帶著絲絲縷縷的血腥味在她鼻尖縈繞,她忽然想起自己與林禹赫說好了要回家,將楚逍攔腰拖住,“不行,我答應爹爹要回去的。”
“你是看不清方向嗎?”楚逍的目光遲疑著回到她臉上,見她毫無怪罪,終於鬆懈下來。
林汐之左右看了看,“嗯,好像有些,我時常迷路,但走著走著又能回到原地。”她說又傲氣地笑起來。
“蠢貨,迷路了自然是回到原地。”
“你才是蠢貨,我是認真走著回到原地的。”
楚逍笑出了聲,“你這悍婦可太厲害了。”怕自己的表情憋不回去,他刻意看向別處。
林汐之覺著這算是嘲笑,抬手便要搶他手裡的傘,“畜生把傘還我!就不該擋上你!”
楚逍慪氣似的把傘放下,反向一捋,握著傘骨一把折斷,扔在了地上。他抱起林汐之往前跑,全然不顧林汐之如何大喊大叫。
“你放我下來!那是別人的傘,怎能隨便扔了呢?!”
“什麼傘我買不起?讓他來家裡取,賠他萬把又如何?!”
兩人回到侯府門口,皆是滿頭雪白,楚逍把她放到馬車上,讓鬼羯去府中通報,趕著她坐進車裡。
林汐之拍著身上的雪,忽然一下下打起了噴嚏,楚逍才覺不對,脫了披風裹在她身上。
“冷嗎?”
林汐之噴嚏打得停不下來,滿眼冒著淚,搖頭道:“不冷……哈啾!”
“不冷怎會如此?”
“哈啾!……不知道。”
“你是呆子嗎?什麼都不知道?!”
楚逍忽似急火攻心,聲音高了不只一點點,只一瞬,他發覺自己太大聲時,林汐之已挪到了角落裡。
“我說了不冷,便許是吹著了?又許是頭上的雪化進腦袋裡了?難不成你知道?你吼什麼?你不知道那你也是呆子,大呆子!”林汐之吸著鼻子,噴嚏不斷,打得蒙了頭,聲音堵在喉嚨裡,似蒙了一層鼓皮。
楚逍噎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靜默間,鬼羯正好回到車上,他命他趕快回家,將小窗關上,便坐在了窗邊,低著頭,雙手抱在胸前,如一心想要阻隔什麼,靜靜聽著林汐之的咳嗽聲像鋼針一般穿入他的腦子裡。
阮千琳房中的咳嗽聲在他的腦海中迴盪,伴隨著林汐之的咳嗽聲一陣陣傳來,那些再也沒有好起來的人的咳嗽聲,在他的耳中此起彼伏,他的雙手一點點攥緊,骨節發出了聲響。
林汐之覺得他怪異,小心翼翼伸過手去,推了他一下,“你幹什麼?我染了風寒也不用你操心,我會照顧自己,你不用擔心我拖累你和郡主,畢竟……”
“閉嘴,給我睡著,一會兒到家給你找醫官來看。”
“我不,不看……”
楚逍的眼裡冒起了火,“你這悍婦想死在我家然後讓我多一個殘害妻室的名聲是嗎?!誰讓你這麼幹的?!他給你什麼好處了?!我給百倍、千倍可以嗎?!”他開始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知道自己好像出了問題,腦子也不清醒起來。
“那醫官總訓我,說我抱貓不乾淨!我就是吹了風了,你給我些薑湯就行!”林汐之見他兇起來便扭開臉不看他,身子又往角落裡退了一點。
車駕停在了歸棠院門前,楚逍眼見雪停,拉著她下車,把她一路拽回小院屋裡,發現房中冷冰冰的沒有炭火,他忽然大發雷霆。
“人都死了嗎?!”
“主上,是您說……”
他方才想起是自己讓下人們沒事便離這裡遠些。
不該有的愧疚如驟降的暴雪,冰寒刺骨,鋪天蓋地而來,心中的不安似將他掩埋,他有些喘不過氣來,“……把炭火點上,再去找醫官過來。”
剛落暮的時辰,林汐之站著站著便已覺得睏倦,懶於爭執,她只想躺下,便自己走到床邊,將身上的披風解開,任其落在地上,又脫了小襖,爬上床將自己裹進了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