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不是錯覺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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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板,粗糙的軟塑膠帶著點涼意。
他慢半拍地想起來,夾在上面的筆記本給了鬱蕭年,而鬱蕭年並沒有還給他。
江晚樓放棄了核對資料的想法。
不論大小會議,遞給鬱蕭年的材料、筆記,甚至簽字筆,最後都會因這樣那樣的原因遺失在鬱蕭年手裡。
反正也拿不回來,也沒必要花力氣去要一次。
江晚樓想,好在他沒有用昂貴的鋼筆和筆記本裝飾體面的習慣,否則按照他平均一週就失去兩支筆、開一次會失去一個筆記本的趨勢,他的錢包要受重創了。
他從辦公桌最底下的抽屜裡抽出一本樸實無華的“notebook”,順便配上零售價兩元的黑色簽字筆,起身往鬱蕭年的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裡有人,江晚樓等了一會兒,看見林教授滿臉不虞的從裡面走出來。
“林教授。”他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
頭髮花白的教授停下怒氣衝衝的腳步,兩眼放光地盯著江晚樓:“江秘書,你認為我的專案完成度如何?
“……”
江晚樓從記憶裡翻出對應的專案,稍微回想了一下:“是目前已彙報過進度的專案中完成度最高的。”
林教授乾脆利落地忽視了前情提要:“完成度最高!既然是完成度最高,為什麼要砍我的專案?!”
因為投入與收益不成正比。
江晚樓猜鬱蕭年應該已經說過這話了,顯然林教授不太願意接受。
科研人員和商人在目的與思維上很難達成一致。
江晚樓沒說雖然專案完成度高,但所帶來的收益平平,遠不如同等投資水平下的其餘專案。
這對林教授來說太殘忍了。
“不是砍,是暫緩。”他說,“您知道的,望柯最近在接觸政府的西部開發計劃,所以會對下行專案節流。”
beta的語速很慢,既不過分強調公司的難處,博取同情心,也沒說些沒有意義的場面話,三言兩語就讓老教授的神情緩和下來。
“不止您的專案如此。”
最後一句話像是某種定心丸,林教授嘆了口氣,問:“所以以後會恢復的,對吧?”
他早年也傲氣過,不屑於和銅臭味的商人合作,可到了最後,連基礎實驗的開支都負擔不起,更遑論做研究?
相比之下,望柯是最好的選擇了,大方,且不胡亂指手畫腳,給予了研究人員最大的自由。
如果老闆是其他人,江晚樓作為秘書是絕對不會給出任何偏向性的回覆。
但鬱蕭年的身上,的確擁有商人普遍沒有的特質。
“當然。”他微笑著回答,目送林教授離開。
純粹的小老頭,真好哄。
一句沒有任何法律效應、甚至連道德約束都淡的幾乎不存在的話,就能讓他心滿意足。
不像裡頭的alpha,那麼難伺候。
“在外面說了什麼?”
冷漠的聲音拉回江晚樓略帶吐槽的小心思,他看著alpha,說:“林教授有些擔心專案。”
“嗯。”
鬱蕭年沒再說話,只是看著他。
成為總秘的幾年裡,江晚樓已經習慣了alpha沒緣由的長時間注視,不再因此感到不安。
那大概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審視,在視線的交錯中,評估好壞。
江晚樓低眉順眼的任由他打量,遊離的視線在無意間瞧見了壓在alpha手肘下棕白撞色的“notebook”。
甚至隱約能看見半個“江”字。
他的筆記本。
如果他開口要,能要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