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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林修遠低聲說道。
陳明宇注視著他，微微頷首，“既然如此，那就準備好迎接接下來的戰鬥吧。我們要去找到這些裂痕的源頭，無論它們隱藏得多深。”
陽光再度灑下，兩人的身影漸漸從山谷中遠去。在他們背後，那暫時封禁的裂縫依然在空氣中緩慢起伏，彷彿黑暗沒有真正離開，而是在等待下一次甦醒。
幾分鐘後，原本平靜的山谷裡，一縷無形的氣息忽然從地底深處浮現。一道若有若無的低語迴盪在空氣中，那聲音帶著某種隱秘的黑暗微笑：
“規則的宿主已覺醒。生成者，你能守多久？裂痕從未真正消失，我們的計劃……才剛剛開始。”
低語隨即散去，山谷中再度歸於死寂。
當林修遠與陳明宇漸漸走遠，樹林間的光線開始變得明暗交錯，每當陽光透過濃密的樹葉灑落地面時，就會帶起一絲微妙的波動。陳明宇能察覺到，這片區域的規則流動已經被裂痕攪亂，儘管光柱被壓制，但它帶來的影響卻並未徹底消失。
走了不久，林修遠忍不住問道：“前輩，為什麼那光柱已經被破壞了，可是這裡的……秩序依然感覺不對勁？”
陳明宇頭也不回地回答：“裂痕的規則入侵不會輕易消失。它們與普通的破壞不同——當裂痕影響了一片區域的規則時，往往會留下殘餘的‘暗點’。這些暗點會像種子一樣，繼續汙染規則流動，擴散得越來越深。”
林修遠微皺眉頭，攥緊了拳頭：“也就是說，這片區域以後還可能傳播更多裂痕？”
“沒錯。”陳明宇目光銳利，淡淡地說道，“哪怕光柱已經被摧毀，但裂痕的殘餘能量會在地脈、空氣甚至規則執行之中找到某種平衡。它們不會立刻表現出來，而是緩慢地滲透、積累，直到形成新的異動——例如另一個光柱，或者一種裂痕本體的實體化。”
林修遠聽了這些，忍不住心頭髮緊。他看著那些平靜的樹木，彷彿每根樹枝、每片葉子下都藏著未知的黑暗。他咬了咬牙：“裂痕為什麼總是能找到這些空隙……規則真的這麼容易被入侵嗎？”
陳明宇稍稍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林修遠。
“規則並非無懈可擊。”他的目光沉重，“新世界的規則流雖然強大，卻也有一個致命的問題——它的基礎並不徹底完整。那些被撕裂的根基，再怎麼重塑也不可能恢復原始秩序。”
“這就像一面補丁太多的網，表面上可以維持平衡，但它始終有無數的縫隙。裂痕正是利用這些縫隙，一點一點蔓延——而我們能做的，就是盡最大努力盡早發現這些隱患，然後將它們清除。”
林修遠低頭思考起來。他的手輕輕按在心口，不由得回想起那枚光柱對自己的反應。儘管陳明宇的解釋讓他明白了新世界規則的脆弱性，但他更加明白——這種脆弱性遠比自己想象的嚴重得多。
“如果規則本質上就不是完整的，那裂痕豈不是永遠會有機會存在？”林修遠抬起頭問道。
這一句話，讓陳明宇沉默了。他的目光帶上了一絲深思，銳利的鋒芒消散了許多，卻多了一道疲倦的隱光。
“是的。”陳明宇緩緩說道，“裂痕並不是完全的外力，而是規則異常、秩序紊亂時一種自然生成的副產物。只要規則存在漏洞，那麼裂痕便會像毒瘤一樣從中滋生。我們所做的，從來不是徹底消滅，而是與其競爭生存空間，在它未成氣候時，將其儘量壓制。”
這話聽起來無比真實，也無比令人絕望。
但陳明宇接著說道：“重要的是，即便裂痕永遠存在，但人類的規則依舊是可以扞衛的。只要有人能堅持守護，裂痕就不可能讓世界徹底陷入無序與毀滅——而這，便是我們的意義。”
林修遠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他從陳明宇的話中感受到了一種沉甸甸的責任，也隱隱找到了自己未來的方向。
走出山谷時，陳明宇抬頭望向地平線的盡頭。他的目光鎖定了東方，那兒是群山連綿的盡頭，還有一片幾乎無人敢接近的荒漠之地——據他所知，那片區域隱藏著某些可能與裂痕有關的“線索”。
“接下來我們要前往的地方，會讓山谷的情況顯得微不足道。”陳明宇一邊說著，一邊邁出堅定的步伐，“如果我的猜測沒錯，裂痕的嘗試不僅僅是種植種子，它們正在籌備一個更大的計劃，一個能夠將規則徹底拖入它們控制範圍的體系。”
“更大的體系？”林修遠跟上，眼中閃過疑惑。
陳明宇沉聲道：“你聽說過‘裂痕樞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