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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會記住自己第一次觸電的感覺。我的第一次，是真的觸電——一臺失控的家用機器人差點把我劈成烤肉。
“別動，小子！讓那根線遠離你！”小時候的鄰居老周這樣喊道。可惜，機械臂抓住我的瞬間，我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為什麼我媽總讓我刷這個機器人的背？於是，下一秒，
一股麻酥酥的感覺從我脊椎竄到腦殼，像是被高壓水槍一陣沖洗……直到意識模糊前，我才意識到，那是5千伏。
多年後，每次被問到“為什麼選擇機甲工程”時，我總會用這個故事開頭。說出來大家都會笑得前仰後合，但我知道，這並不全是玩笑——或許，那時電流流經的某根神經留下了什麼後遺症，
比如讓我比其他人更“敏感”。
我現在正站在蒼穹一號的高塔中，身穿一套筆挺的實驗服。鏡面般的落地窗將腳下的城市景象盡收眼底。透過濃厚的能量網，可以看到全球最先進的科技文明中心如何運作：
自駕飛行器在固定航線間有序穿梭，無人機隊伍分佈在每條主幹道上，每一寸角落都被全息廣告覆蓋，那些耀眼的光影似乎在展示“科技至上”的無盡輝煌。
但就在我觀察這些的時候，耳邊傳來管家AI毫無起伏的聲音：“林徹先生，主測試時間還有五分鐘，請您儘快進入實驗室。”
“知道了知道了。”我擺擺手，儘量顯得輕鬆，“別催了，真讓我懷疑你是不是也有‘急性子’的程式碼。”
AI沒有回應，畢竟它根本聽不懂玩笑話。我嘖了一聲，站起身，拍了拍實驗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快步走向電梯。
五分鐘後，我出現在聯合政府第42研究所的主測試艙中。這裡是地球科技的頂點——或許也是人類未來的起點。巨大的測試艙內部瀰漫著淡藍色的熒光，四周的牆壁上鑲嵌著密密麻麻的能量導管。
所有這些都圍繞著一臺龐然大物，那是今天的主角——“深淵-01號”。
深淵系列是當前最尖端的機甲型別，其設計融合了人類與外星技術的精華，據說每一臺都能輕鬆應對軍團級別的戰鬥。但對於我們這些研發者來說，它真正的亮點在於——它不僅是機械體，
更是一種“媒介”。
“深淵-01號將催化人類異能覺醒。”
這是上週在機甲會議上，專案主管麥克雷博士丟擲的結論。而今天，我就是要驗證這結論的人。
“林徹，準備好了嗎？”
主管站在操作檯後，表情看似輕鬆，但眼神深處有一種壓抑的緊張感。我聳了聳肩，露出一個帶點痞氣的笑容：“準備好變成超級英雄了！”
他顯然沒心情接我的玩笑，直截了當地說道：“記住，核心測試重點是同步率。一旦出現異常，立刻終止。”
“明白。”我點頭，但心裡忍不住吐槽：哪次測試不是這樣說？
在兩個助理的協助下，我坐進深淵-01號的駕駛艙。這是一片被全息螢幕包圍的空間，座椅根據我的體型自動調整。隨後，胸口一陣輕微的刺痛傳來——那是同步裝置接入我的神經系統。
“深呼吸，林徹。”耳機中傳來AI助手的聲音。
我照做了。
下一秒，整個世界開始扭曲。
視覺變得模糊，然後迅速拉伸成一片陌生的景象。我“看見”自己置身於一片無垠的虛空中，無數閃爍的光點在周圍流轉，它們似乎在訴說某種難以形容的語言。那一刻，
我感覺腦海深處彷彿被什麼東西輕輕叩擊了一下——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林徹！保持專注！”耳機裡傳來主管的喊聲，把我從那種恍惚中拉回。
“沒事，只是有點頭暈。”我嚥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鎮定。
系統提示音隨之響起：“同步率達到70%……80%……98%。”
“98%？！”主管的聲音透著震驚，“這是有史以來最高的初始同步率！”
然而，就在我還沒來得及炫耀時，駕駛艙內的警報突然響起。
“檢測到未知能量波動！”AI冷冷地說道，“能量強度超出安全範圍！”
下一瞬間，駕駛艙內的所有燈光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刺眼的紅色光柱直衝我的額頭。我感到一陣劇烈的痛楚，同時耳邊傳來主管焦急的喊聲：“斷開連線！快斷開！”
可就在他們切斷系統的前一秒，我看到了它。
一隻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