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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慕華瞪了謝羽一眼,“本座和阿雲之間清清白白,和本座有什麼關係。”

“好好跟你沒關係,”謝羽把他往客棧的方向推,“那勞煩您先回去休息吧,我來勸勸他倆。”

“哎。”楊慕華嘆了口氣,“你別太累了,別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那本座姑且先回去,你要是一直不回來,本座可是要來把你拖回去的。”

“是是是,我知道照顧自己的。”

總算請走了楊慕華這尊大佛,謝羽有些無奈地看向秦雲碧,自己先坐了下來,“阿雲,咱倆坐下來聊聊吧。”

“……好。”秦雲碧依言也坐下,“抱歉,總是麻煩你為我和師兄的事操心。”

謝羽笑起來,“你看你倆不愧是天生一對,都動不動道歉。”

秦雲碧聞言不由得苦笑。

“阿雲,”謝羽的神情認真了幾分,“你自己對最近你倆之間的事,有什麼想法嗎?”

“我……”秦雲碧低頭沉思了片刻,“其實我知道師兄在顧慮些什麼,我也理解他的顧慮。我自己也希望自己能成為他心中理想的樣子,可是,我做不到。”

“你覺得他心中理想的樣子是什麼樣?而你實際又是什麼樣的呢?”謝羽追問。

“他心中理想的我自然是正直善良的,不會做傷害他人的事。而實際的我……”

秦雲碧頓了頓,苦笑道,“一點都不善良,還惡毒得很。”

謝羽玩味地一笑,“所以,你是真的想過將朱氏剝皮抽筋吧?”

“是。”此時楚彬不在場,秦雲碧便果斷點頭承認了。

“呵,你管這叫惡毒?她是害死你孃的人,你不管怎麼對她都不為過吧?阿雲,恕我直言,你是不是對自己的道德標準太高了?”

“即使她是我的仇人,我也該給她個痛快,而不是天天想著怎麼折磨她,這還不叫惡毒麼?”秦雲碧低頭沉默了片刻,輕輕說出一句話來:“其實,有時候我真的挺討厭自己的。”

謝羽笑道:“你比起歐陽大夫倒是坦白多了。你和你師兄都一個樣,一批判起自己來,可以口若懸河。”

此刻的秦雲碧卻笑不出來,他痛苦地攥緊了自己的衣角,掐著自己的大腿,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給掐死。

“我很想改變我自己,很想把那些陰暗念頭全都從腦海中剔除,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師兄他和我一樣經歷過不少黑暗的歲月,可是他永遠那麼正直,善良,為什麼我就不能像他一樣呢?”

謝羽出言寬慰:“成長經歷可能相似,但不可能一模一樣,所以兩個人也不可能長成完全相同的模樣呀。”

“可是阿羽,你說我是不是配不上他?”

“哈哈!”謝羽忍不住笑出聲來,“他還覺得他配不上你呢?”

“原來……”楚彬忽然從陰暗處走了過來,“雲碧你居然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啊!”秦雲碧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師兄你都聽到了?!”

謝羽看向楚彬笑道:“楚公子不是說偷聽並非君子所為嗎?”

“……可是我實在很在意雲碧的事,一時沒忍住。”楚彬不由得有些窘迫。

“哈那正好,其實剛才這些,本來就是我想讓你聽到的事。現在我倆沒事先串通好,不是更真實了嗎?”

“你們……你們到底商量過些什麼?”秦雲碧一時間既是窘迫又有幾分嗔怒,“謝羽,我把你當朋友才跟你說心裡話,你怎能故意設計別人來偷聽我?”

謝羽笑道:“聽到又怎樣呢,難道他會因為你的真實想法就離開你嗎?難道除了你自己之外,真的會有人覺得你惡毒嗎?”

“是啊雲碧!”楚彬附和,“我一點都不覺得你惡毒!”

謝羽凝視著秦雲碧笑道:“你就算在腦內虐待朱氏一千一萬遍又有什麼惡毒的呢?其實我倒覺得你並不是一定真的會那麼做,腦內虐待本身就是一種發洩情緒的方式,你把情緒都發洩完了,不就沒那麼大恨了嗎?”

“那如果,我真的想那麼做呢?”秦雲碧嚴肅地問。

“沒關係。”楚彬搶先答道,“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都支援你。”

“……你不就是介意這個,才不肯跟我在一起嗎?”秦雲碧感覺他這話有點虛偽,索性就趁此機會把話都說清楚,“現在又說都支援我?”

“其實,我真正介意的是你不把他人的性命放在眼中……可我現在才明白,你恰恰就因為把這個看得太重,才會如此痛苦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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