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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依然陰沉,儘管已是午休之時,烏雲仍如化不開的濃墨,層層疊疊壓在人們的頭頂。
陳不易的吃食是與解差一起。桃花就得自己去領那硬邦邦的窩頭。
忽然傳來一聲帶著哭腔的呼喊:“不許說菲兒姐姐壞話!”
陳不易一聽,立刻意識到這是桃花的聲音,於是心急如焚地快步循聲找去。一路上便聽到那些惡毒的言語。
“就你這個小傻瓜,被人家賣了還幫著數錢!要不是那個女人,你小小年紀怎會被人糟蹋?”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
另一聲音附和道:“可不是嘛!當初要是她能多拿出些錢財來,那幫喪心病狂的山匪早就把咱們放走啦!如今卻在這裡假惺惺地裝好人施善心!”
還有人跟著起鬨:“就是就是!明明是她自己覺得有那麼幾分姿色,偏生還不肯往臉上抹灰遮掩一下,這不正好讓那些畜生們見色起意了?”
面對眾人的指責與謾罵,桃花早已淚流滿面,但她仍然用盡全力反駁著:“你們胡說八道!菲兒姐姐才不是!”可惜她勢單力薄,聲音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陳不易望著前面幾人,雖可憐也可恨,臉上掩飾不住的失望。果然人心險惡,不管自己怎麼去彌補,終是落得記恨。
陳不易不認為自己是什麼救世主,他只能力所能及的給予些幫助。貧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自己都尚無力反抗,何論其它。
陳不易為桃花拭去淚,撫慰著她,正當要牽著桃花走,小玉一把拉住他。
小玉,陳不易更為同情。她不曾像其它人那般惡語相向或背地裡做些小動作。而是默默承受那些鄙夷和偏見,一步步將自己逼到崩潰的邊緣。
“你當時為什麼不偽裝一下!為什麼不多給那些山匪一些銀錢?為什麼要這樣害我們!”小玉的情緒如同火山一般瞬間噴發,她再也無法抑制內心洶湧澎湃的憤怒和委屈,聲嘶力竭地哭喊著。那哭聲彷彿要穿透雲霄,讓整個曠野都為之震顫。
陳不易默默地看著眼前這個幾近崩潰的女子,心中縱有千言萬語,此刻也變得百口莫辯。
這一路走來,他們遭遇的土匪山賊數不勝數,魏興偏偏就在這老鷹溝提醒眾人要多加小心。這其中的緣由難道還不夠明顯?怎麼可能會輕而易舉地放他們安然離去?
再說自己也確實顯得與眾不同,即便想要掩飾恐怕也是無濟於事。更何況,在那種情況下,越是掩飾越是心虛,反而越讓對方肆無忌憚。
至於銀錢方面,自古財帛動人心。若是給出的數目過大,只會激起這些貪婪之人的殺意;但要是太少了,又不能滿足他們的胃口。只能恰到好處。
然而,事已至此,再多的解釋又有何用?無論是小玉對他誤會,還是由此產生恨意,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因為一旦到達北梁進入軍營後,等待著他們的結局便只剩下一個字——死。
“吵什麼吵!不想休息就早說!待會兒爬翠屏山別要死要活要休息!”
老秦大聲呵斥,狠狠瞪了站在前邊的幾人。
短暫的喧囂之後,隊伍開始翻越翠屏山。
山如其名,翠翠蒼蒼如座屏封攔在陵城北城外。山勢挺拔陡峭,山路蜿蜒狹窄,一面臨崖,一面陡壁。沿山景色宜人,俯瞰可盡覽陵城。
平時,登山觀景,南北往來販夫走卒,恰好能相錯而過。如今冰天雪地,薄冰暗結,山路溼滑,人跡罕至。
此時正值午後,正是暗冰最薄最少之時。
兩名年輕解差在鞋底綁了些枝椏,準備走在最前面,給隊伍領路。一百多人的隊伍一字排開魚貫而行。
道路艱險,一路上陳不易小心翼翼,時不時轉身拉桃花一把。
突然“啊”的一聲尖叫,驚的整個隊伍膽顫心驚。
有人滑倒了!後面的人躲避不及,被撞了一下。只見她的身子向外滑去,雙手亂抓間,抓著陳不易一起向下墜。
懸崖不算高只有十來丈,但崖底亂石嶙峋,若是摔下去只怕十死無生。
陳不易雙手不停去抓一切能抓的,可哪能抓住崖邊突出的石塊。身子不斷撞在山崖上,撞的頭破血流鼻青臉腫。
就在陳不易以為自己死定了,不想身子砸在一棵樹上,被一株橫生在懸崖上的樹給攔了下來。
陳不易顧不上渾身疼痛難忍,連忙死死的抱緊樹,努力穩住身體,趴在樹幹上面。
陳不易剛剛鬆了口氣,突然聽到有樹枝脆響,尋聲一看,前面樹梢掛著個女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