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的毛軟吧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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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知道髒你還用口水塗床單?”
阿草低下頭,垂著耳朵夾著尾巴塌著眉骨,從下往上看她,露出下方的眼白。
公主笑得更大聲,笑完她說:“怎麼像做錯事一樣?”
“那些床品是珊瑚絨材質,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因為我聽說珊瑚絨能讓小動物想起媽媽。”
阿草怔住了。
他突然問:“你好像不怕我,也不覺得我奇怪,如果我是什麼壞人,是個想殺你的刺客,你怎麼辦?”
“你不是,沒有刺客會在偽裝成狗後突然情緒失控,爆發出那麼強的恨意。”公主站起來到水池邊洗手。
她繼續說:“真正的刺客也逃不過進宮後的檢驗程式,那道程式我給你避開了,不過你要小心,不能暴露身份,尤其在丹瑪斯面前,他是內廷總管,是我母皇最信任的奴隸。”
“他是一隻吸血鬼,陪伴我母皇快300年了,年紀大了腦子也生鏽,你要小心……嘶,這個不能浪費。”
“怎麼了?”阿草往洗手檯上跳。
“被你的牙劃破了一點。”公主捏住手指的傷口,用力擠出血珠。
阿草睜大眼睛,他從沒見過那樣的血,血珠晶瑩剔透,包裹著金色的粉末,粉末好似物質湮滅後的塵埃,在血珠中不斷流動,小小的血珠彷彿一個微觀世界。
“張嘴。”公主命令。
身體比大腦更快接收指令,阿草糊里糊塗地張大嘴巴,血珠被公主塗抹在他的舌根,嘴筒再次被攥住。
很難形容是什麼感覺,那滴血珠完全沒有血腥味,它好像自帶熱量,在阿草的舌根上化開。他的心跳隨之加速,前爪的腕關節處也跟著變熱。阿草掙脫公主的手,低頭去看爪子,爪子竟然不腫了。
皇室憑什麼是皇室?
當初的念頭再次席捲阿草的腦海,他盯著前爪猛看,覺得自己能給出問題的答案——因為神奇的黃金血脈。
他生出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他實在不明白公主把他買回來是為了什麼。
他是這麼想的,也這麼問了:“所以你買我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公主又在笑,好像被他逗得很開心,“我最初去寵物商店,是真的想買一條狗。”
阿草注視著公主金色的眼睛,暗中做了一個決定:那麼我來做一條狗應做的事。
她摸了摸阿草的頭:“你看,我覺得人不應該被關在狗籠子裡,別人不那麼覺得。世界上還有很多很多人被關在籠子裡,我對此無能為力,但你當時正好出現在我面前,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
“可你是公主呀。”阿草下意識反駁,“你是未來的女皇,你可以讓人們遵從你的意志。”
公主好笑地看著他:“我不喜歡飄著走路。”
阿草知道她想說什麼了,她作為皇室無法為所欲為,她不喜歡的事情也必須做,她在店裡蹲下都會被大臣嘮叨,原來公主不是他想象中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小女孩。
公主突然問:“你當時在想什麼?”
“什麼想什麼?”阿草裝傻。
“寵物商店裡,你在想什麼?”
阿草試圖矇混過關:“我在想媽媽。”
公主不語,只是注視著阿草,阿草狼狽躲避她的視線:“我在想……貴族憑什麼是貴族,奴隸為什麼是奴隸。”
這是謊言,他隱瞞了最危險的想法,皇室憑什麼是皇室,他不敢說出來。
“實際上,我在去寵物商店的路上也在思考相似的問題。”公主垂下眼睫,陷入沉思,“有人告訴我,隨著生產力的發展,奴隸制度早該和皇室一起自然消亡了。”
“我們的宇宙擁有多種文明,飛艇能航行在各個維度之間,發達的科技早已解決基本的生存問題。但是奴隸制和帝制卻保留至今,階級的差異大到恐怖,奴隸在其他階級眼中彷彿是另一個物種。”
“我猜我在思考這個問題時露出的神情和你當時的神情相似,但我最終沒有得到答案。”
阿草張大嘴巴,閉上,又張大嘴巴,又閉上,他震驚到麻木:“告訴你這些的是誰,他不怕死嗎?”
公主回答:“我父親說的。”
阿草徹底麻木了。同時,他的另一個疑問得到了答案。公主為什麼這麼“正常”,正常到不像一位公主,因為她父親或許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