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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夠嗎?”
半個時辰已經是她能接受的極限了。
然而鑄劍師臉上的表情宛如見了鬼。
這下他不止聲音在抖了,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氣的。
李聽眠看著他顫巍巍伸出食指,“我這輩子再給北溟嫡系打劍我就是狗,聽不懂嗎?”
“不是打劍。”李聽眠糾正,“是修劍。”
“沒有區別!”
硯蓮生甚至聽見鑄劍師磨牙的動靜,“總之,我就是跳下去,死在這裡,也不會和你們北溟這些不通人情的狗劍修……”
他突然噤聲了。
閃著寒光的劍尖正冷冷指著他的上下滾動的喉結,距離不足三寸。
少女出手太快,別說看清,江洗連反應都來不及。
他毛骨悚立,萌生出一股馬上從這裡跳下去,能跑多遠就跑多遠的衝動。
可他知道自己快不過那把劍。
硯蓮生也懵了懵。
李聽眠這一劍確實可以說是毫無緣由的。
好在他早已習慣了李姑娘是個奇怪的劍修這件事,剛剛鬧出的動靜也不是很大,幾乎被酒樓本身的喧嚷完全蓋住了。
幾個酒博士都在下面迎客,根本沒有注意到裡。
硯蓮生悄悄掐完手訣,在他們周圍施下一個可以混淆感知的術法。
“江前輩,有什麼話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說。”他頓了頓,道。
“你把這個叫好好說話?”
江洗憤怒地瞪向他。
李聽眠面無表情,劍又往前戳了半寸。
鑄劍師秒變顏色,深深吸了口氣,屈辱道:“好,我們坐下來好好說話。”
“祖宗,劍——你劍先收收。”
李聽眠依舊看著他:“劍修不是狗。”
“……”真是有火發不出,有苦不敢說。
“是,是。”江洗又吸了口氣,更加屈辱,“我才是狗,我給你們北溟嫡系打劍。”
李聽眠收劍歸鞘,挨著硯蓮生坐下。
“江洗前輩,你不坐嗎?”
她問。
“我坐在窗臺上也行。”江洗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位祖……我的意思是,這位……俠士。”
“我姑且問一下,你師父該不會叫姬松月吧?”
李聽眠扭頭去看硯蓮生。
“北溟那位年輕的劍尊就叫姬松月。”硯蓮生輕輕。
“不是。”
李聽眠搖頭。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江洗繼續微笑,笑容僵硬,“不是姬松月就行。”
他看起來實在不像是信了。
“李姑娘的師父真不是那位劍尊。”硯蓮生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憐憫他,“他們不認識。”
“江洗前輩,厲害的劍修總有相似之處,你不要想太多。”
他試圖安撫鑄劍師,“我見過李姑娘師父的字跡,不像。”
他很確定。
“呵呵。”江洗乾笑一聲,心道你懂什麼。
他一眼就認出來那把劍是北溟嫡傳弟子練習用的配劍。
試問當今世上,除了姬松月,還有誰能教出這樣快的劍。
若非姬松月的徒弟,又如何在這樣的年紀就能劍意大成,渾然無缺。
不是師徒,怎麼會連聽不懂人說話的腦回路都一模一樣。
“你們是找我修劍,沒錯吧?”
他下意識瞄了眼窗外,“這樣,給我一天的時間,我得仔細考慮考慮,到底要不要做這個違揹我祖宗江洗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