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警告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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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笑容,彷彿沒有聽出段錦儒話中的暗示。她輕輕垂下眼簾,低聲道:
“小段將軍擔心也是情理之中,然我夫君素來行事端正,絕不會做出什麼不法之事。若將軍心存疑慮,不妨早些與我夫君見面,澄清誤會。”
段錦儒眯起眼睛,眼中寒光一閃,但他並未繼續逼問,只是淡淡說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多言。只是——你們夫妻的行事,還是謹慎些為好。”
林栩心頭的寒意愈發濃重,但她只能強壓下所有的情緒,輕輕一笑:“將軍教誨,林栩銘記在心。”
段錦儒目光深深凝在她身上片刻,最終點了點頭:“但願如此。”隨即轉身大步離去,留下林栩一人站在梅樹下,寒風拂過,她的手心早已因緊張而出了一層薄汗。她望著段錦儒遠去的背影,心中一片沉重。
方才段錦儒所言每一句都飽含試探,字裡行間盡是警告之意,甚至可以說是威脅。她明白如今雖然勉強將此事糊弄過去,但並不意味著段錦儒真的相信她和竇言洵便是無辜的。日後只要再有關於此事的風吹草動,他必定會再度調查仔細。
林栩站在寒風中,望著段錦儒遠去的背影,心緒如冰雪紛紛擾擾。白梅簌簌,落英如玉,她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段錦儒方才的每一句話,宛如警鐘,敲打著她的心。她知道,這場風波遠未平息,反而更為危險。
待神思漸穩,林栩理了理袖口,輕輕抬步,朝著寶珍閣走去。竇貞正在鋪內選著香粉,見她回來,笑靨如花地迎上來:“嫂嫂,我可選好了幾樣,你瞧瞧哪樣合心意?”
林栩牽動唇角,強扯出一抹微笑:“你自是花容月貌,怎麼樣都是極美的。眼下天色漸晚,我們選好了,便早些回去吧。”
竇貞不疑有他,忙吩咐身邊的小丫鬟提了幾盒香粉,忙不迭去結賬了。二人隨即便坐上馬車駛回竇府。一路上竇貞興致高昂,與她分享著今日見聞,林栩時不時應和幾句,笑容恬靜,但心底卻始終藏著種種思量,始終無法平息。
段錦儒的今日的警告彷彿一把利刃懸在她頭頂,隨時可能墜落。
而她必須在這風暴中找到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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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馬車緩緩駛回竇府。寒冬的日光漸斜,映得府門前的石階微微泛著冷光。林栩緩步下了車,立在府門前,忽覺這座偌大的宅院,此刻竟顯得格外寂靜而沉重。
秦嬤嬤早已在門前迎候,見林栩歸來忙笑道:“可算回來啦?今日外頭天寒地凍,夫人快和三小姐一同進屋暖暖吧。”林栩點頭示意,披風攏得更緊了些,抬腳進了院中。
一路穿過曲折迴廊,院中梅枝橫斜,積雪未消。走在這熟悉的小徑上,心中卻有種莫名的疏離感。她今日面對段錦儒的那番話,彷彿讓她意識到自己早已身陷一場局中,而局勢的每一步走向,都遠非她所能掌控。
回到別院,暖風撲面而來,室內早已燃起了火盆。林栩褪下披風,隨手交給竹苓,便徑直坐在榻上。她取了手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卻覺茶水微涼,似那入喉的苦澀與涼意,恰如今日她心中的惶懼。
秦嬤嬤見她眉頭微蹙,便小心翼翼地問:“夫人可是有何心事?瞧您臉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