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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味雜陳,已瞧不明他是氣恨,還是別有他意。
畢竟這一出無法全怪於秋棠頭上,算是她闖下的禍事,讓他無端受了正妻與別家公子私通之議。
深思了幾霎,清冷如月的身姿緩聲言說:“區區一下人,幾時有的這等心思,本王聞所未聞。”
溫玉儀嫣然淺笑,輕柔回道:“大人驚才風逸,雍容閒雅,惹姑娘愛慕本是常事。”
除卻此人平素的無常性子,與他那見不得光的幽禁之事,眸前男子神清骨秀,雅人深致,使得不知全貌的姑娘芳心暗許,也未有稀奇之處。
“王妃這般覺著?”他深眸輕蹙,偶感詫然。
她順手沏上茶,觀他未飲,便將茶盞放落几案:“妾身說的若有過錯,只望大人罰輕一些。”
情思已交纏得頗為繚亂,而她熟知,與他僅有著名分作牽絆,從未有半點情愫繾綣。
“那木盒和書信是……”楚扶晏緊望櫃槅下方的木盒,眸色微暗,問著方才秋棠所言之物。
既已互為替品,便不想對他有所隱瞞。
她隨之一瞥,閒適而道:“皆為皇城使樓栩相贈,大人明知故問了。”
溫玉儀輕聲一嘆,若他不允,這些珍藏已久的相贈之品恐是保不住了:“這一箱物件本放於溫府雅閣,怕家父發現,將其毀去丟盡,我才帶了來。我和他這份不得見人的情愫無一安放之處,只能藏於榻下,伴我入眠。”
道盡這前因後果,她抬眉謹慎而望。
不出所料,他果真面容陰冷,狠戾之色盡落在了木盒上。
“令大人難堪非我本意,是那女婢逾矩在先……”為適才那一幕低低說上幾言,她抿了抿櫻唇,狠心回言,“大人若是不許,妾身便將它丟棄了。”
“楚大人應能知我。”溫玉儀未挪步子,立於狹小房舍內,秋眸漾開一縷傷感。
“愛而不得,放而不捨,大人與我一般無二……”
話音未落,她忽感咽喉發緊。
脖頸被冰冷指骨扼了住,力道之大引得她透不過氣。
頭一回見他眼梢泛紅,眸上氤氳微散,揭出一片冰寒,像是道中了他不可言說之緒。
她被抵於樑柱,窒息之感湧遍全身。
楚扶晏氣力未減,墨瞳冷意流淌,冷冷道下幾字:“你再多說一字,我便賜死你。”
說起常芸,說起那內心遮掩多年的孤寂,他便欲將言道之人碎屍萬段。
清淚莫名從眼角落下,她半闔著杏眸,顫聲低語:“大人怒惱,是因被我說中了。有情者能終成眷屬,世上本就少之又少,不予奢望,但求留一分念想。”
“大人賜罪也好,折磨我也罷,我無尤無怨。”
最終幾眼落在了木盒上,花簪已斷,書信被毀,她心如枯槁,已無掛念。
身前這抹清婉盈盈含淚,唯一留有的念想淡得了無痕跡,他驀然鬆手,望她扶牆喘著息。
楚扶晏凜凜發笑,玉容掠過絲許憎惡:“你一直是這般,能忍自安,恬淡無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