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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話。
楚扶晏心中有數,像是已悉知了來龍去脈,對公主的蠻橫無理見怪不怪,只望這無瀾雙眸,想從中望出些波痕來。
可她安若靜水,澄明如鏡。
溫玉儀微微頷首,卻莫名落入懷中,薄涼氣息立時瀰漫了開,她倚靠他的肩處,心頭震顫不已。
“大人這是在做什麼……”
後頸與腰肢都被覆了淺淡涼意,這清影雙手些微使力,她便被桎梏在懷,永不得掙脫般牽扯著。
“護你。”
他低聲再言,令人匪夷所思地道著先前應下的話:“本王未護過任何人,你既是本王的妻,本王該護你。”
未料在她與常芸公主之間,大人卻選她而護。
然她又一想,定是因這名分在,大人不想被人話閒,才想要護一回髮妻。
絲絲縷縷的意緒化作細風,和軒窗上的暖光相融,似有什麼在深處一角震盪開。
溫玉儀感受他指尖觸至肌膚傳來的冷意,長指輕繞著髮絲,使得脖頸被不經意撫掠。
雖然瞧不見他的容色,她也知大人是寬恕了。
“夫君……”輕啟了丹唇,她柔聲輕喚,只是莫名地想喚上一次。
“嗯?”
溫山軟水般的淺喚令他失神,還想著常芸為何這般視她為敵,楚扶晏一回思緒,不解般回道。
餘光望至案角硯臺,她忽而一笑,離身去取那墨錠:“我繼續為夫君磨墨,方才是我走神了。”
“不必了,”在她伸手觸及磨錠前,他眸光一凜,攥上她的皓腕道,“你去歇息,再說便真是打攪了。”
隨後,他坐回書案,雙眉微蹙,煩亂地再度翻閱起疊滿的奏冊,又喚了夏蟬前去接著磨墨。
溫玉儀觀望了一會兒,心覺大人是真得用心理著朝綱,便聽他話語,上了殿內軟榻,迷糊地入了夢。
她只感這一覺睡得頗為安心,唯有翻閱書冊之聲迴盪於寢殿中,空氣裡時不時漫著淺淺墨香。
好似有人守著,她更加順心適意。
被褥間有大人留下的清雪氣息,大抵是和他待得久了,她竟覺著這氣息是能平復下心的。
待到甦醒已是黃昏時,溫玉儀獨自用完膳,就在庭園花木叢中散起心來。
長空如墨,月白如雪,雕窗映出燈火明黃。
她有意無意地望向寢殿,那燈燭仍未熄滅。
直到深夜,萬籟俱寂,婢女夏蟬前來收了奏本,想讓楚大人就此安寢,轉身之際,見園中的姝色恭然佇立於殿門邊。
將侍從一一遣下,溫玉儀款步行上,嫻靜抬手,輕解起男子錦袍,柔婉道:“大人累了,妾身為大人寬衣解帶。”
“你會嗎?”
許是想起今夜邀她承歡,案旁肅影見她舉止生硬,沉聲一問。
她一笑置之,不徐不疾地解下每一處暗釦:“次數多了後,妾身就會了。”
解至最後一二顆暗釦,如蔥細指忽被緊握。
她見勢抬頭,瞧他若有所思,冷眸似深不見底。
楚扶晏深邃而望,眸中笑靨盈盈綻放,卻和宮牆旁所見的那抹豔麗截然不同。
“看著本王,你真是心甘情願?”
應過的事,她自然不會反悔。
“是,”聞言嫣然作笑,她答得很是果決,似乎早已思索好了答句,“妾身此生都是大人的,願伺候大人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