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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
謝既不敢搭話,也不敢勸她,只將窗幔拉下,馬車內陷入暗色,崔明意更崩潰,雙手扶著謝既的肩膀,哭罵道:“賤人!賤人!衛泠這個賤人死不足惜。”
先帝又怎麼惹她了?謝既沒頭緒,只當她發了病胡言亂語,大氣不敢出,任崔明意發洩。
馬車前行,謝既雖習慣了崔明意發瘋的癲狂之態,卻還是怕被旁人聽見,不得不安撫:“噓,小聲些,明意。”
他的安慰起了些效果,崔明意不再厲聲咒罵,而是忽然流淚,無助地抱住他。
“我該怎麼辦?姐姐如今是太后了,我要怎麼辦?”她抬起臉,“難道我要稱帝,才能贏了她?”
女人稱帝,真是聞所未聞,若不是崔明意腦袋有問題,尋常人連想都不敢想,謝既失笑。
可他只是牽了牽唇角,臉就被打偏到一旁,車廂內清脆的一記巴掌聲。
崔明意又變了臉,她不哭了,眉梢之間容色冰冷,只有眼淚還掛在面頰之上。
“很可笑嗎?我被姐姐氣得發瘋,你在笑什麼?”
“衛泠的死,能讓姐姐一步成為太后,她膝下還有衛秀這個賤骨頭唯命是從,你能給我什麼?好笑麼?”
崔明意又給他一巴掌,“活著還不如旁人死了有用,我若是你,早該了斷。”
謝既捂著臉,痛得快哭了,但他知道這是崔明意的瘋症,失了理智才會胡言亂語,並非本意。
他不懂朝政,也不懂什麼太后皇帝的,只好抱著她安慰:“我錯了明意,別罵了,小聲些。”
……
崔明意從崔儀的宮裡離開,衛秀恰好望見她步履生風的背影。
與崔儀商議完皇陵的陪葬之後,崔儀又陷入鬱結,衛秀連忙換了個話茬:“來時遇見位女郎從母后宮中出來。”
崔儀張了張口:“那是我的妹妹,明意。”
崔明意在上京頗負盛名,多是誇她文采斐然,氣質典雅。
不過今日見她匆忙慌張的樣子,衛秀心生疑惑:“她似乎心頭不快。”
“哼……”崔儀很淡然,“她是個瘋子罷了。”
曾幾何時,崔儀和明意的關係很好。
崔家的女郎都可在自家習武,明意比崔儀小一歲,二人同一年開始習武,彼此切磋,可後來不知怎麼,崔明意拒絕了崔儀的邀約,還時常用怨恨的目光看她。
崔儀不理解,詢問幾次也不曾得到緣由,乾脆不管了。
論功夫,崔儀沒有天賦,學得吃力,不過她很快就發覺了別的本領。
那就是弓術。
別人還在原地拉弓射準頭時,崔儀已經能在顛簸的馬背上百步穿楊,在那幾年也是名聲大噪,上京中,她的弓箭無人能及。
有一回,崔明意非要和她比試,崔儀本想著藉此機會讓兩人重修於好,刻意輸給她,結果崔明意冷著臉向她討要了一個馬奴。
這小奴在馬場中訓馬有些本事,崔儀曾經問過幾句話,走得不算近,她不知曉為何明意向她要這麼個人,但沒多想,將人送了過去。
過了幾日,崔儀在馬場射箭,卻聽說馬奴已經死了。
惜雲去打聽,回來告知崔儀,那馬奴死前,有人拿刀將他的嘴唇與舌頭割下,切成薄如蟬翼的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