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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熱又撩人,讓人難以忽視這火辣直白的視線。這惹了身旁做正事女郎的不痛快,那雙明亮的眼明明先前彎彎笑著,此時又盛了怒氣朝他瞪來。
他訕訕收回視線。如今是剛成婚,大哥慷慨地給了他一個月的假,讓他好好陪陪桓靈。
可他也明白似乎桓靈並不需要他陪,他不在時,桓靈反而更自在些。
梁易平日裡大多都待在營中,事情多得做不完,好不容易歇下也就是同大哥聊聊或是自己舞刀弄槍。如今桓靈在做正事,並不搭理他,他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打發時間。
想了想,他開啟櫃子,將壓在衣服最下面的一本書拿了出來,沒回到之前桓靈身邊的那個位置,反而靠在床上翻動書頁。
桓靈不經意間抬頭瞧見,隨口問:“你在讀什麼書,兵書嗎?”大家不都說梁易是個大字不識幾個的泥腿子嗎?沒想到他竟然還有一顆進學的心。
梁易聲音低沉:“隨便看看,”迎著桓靈探究的視線,他不自然道,“有些字,”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聲音又低了很多,“不認得。”
桓靈早知道他不認得字,也沒在意這番話:“不認得的字,你可以問我,我應該都認得。”
梁易一直注視著她的眼睛,想從那裡邊看出些別的,嫌棄,嘲弄,或是不以為然。
書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讀的,他不過是山野間出生,市井中長大的野孩子。竟然不自量力地讀書,想要和那些士族一樣讀書。多可笑。
可他那麼認真地找尋,桓靈的眼裡竟然沒有一絲一毫那些看不起的情緒。
她那麼坦然地接受了他在讀書這個事實,還熱心想要幫助他。梁易只覺得心頭湧起一陣熱流,酸酸脹脹。
他大步走到桓靈身邊,將她整個人用力攬進懷裡。桓靈本來是坐著擺弄針線,他這樣一摟,她頭就直接貼上了他結實勁瘦的腰間。
這動作惹得桓靈大聲斥責:“梁與之!你做什麼?我拿著針呢,你別亂動,小心戳到你的腿!”
梁易在戰場上不知受過多少傷,便是幾百斤的大刀也不懼,又怎會害怕一根小小的縫衣針。
但他還是輕輕鬆開她,將她因剛剛的蹭動而亂了的頭髮理整齊,又把自己的書拿過來,坐在桓靈身邊看著。
遇上不認識的字,他便去問桓靈,桓靈雖然在做鞋,但也絲毫沒有因為他的打擾而心煩,仍耐心地為他講解。
待到桓靈也覺得實在睏倦了,兩人才歇下。桓靈女紅雖學得好,但一年最多也就是做上幾樣小東西。許久沒有這樣用眼,她覺得眼睛實在有些痠疼,躺在床上時不停地用一隻手揉搓著。
梁易見了,用布巾沾了熱水打溼又妥帖地擰乾水分,輕輕敷在她的眼睛上。
眼皮觸感溫熱,十分舒服。桓靈感嘆:“梁與之,你還真挺會伺候人的。”話說出口,她又覺得有些失言,怕梁易誤會了自己將他當做伺候人的奴婢。
她取下巾帕去看梁易的眼睛,沒看到什麼不喜的神色,反而是帶著疑惑,像是疑心她為什麼把巾帕取下來。
她放下心,把巾帕丟在梁易手上:“不熱了,再去沾一遍熱水。”
梁易沒再疑心,乖乖去了。他現在這乖順的模樣不像一隻笨手笨腳的大笨熊,倒像是收起獠牙的獨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