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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留下的嫁妝,還在母親那裡,您能幫我要來嗎,阿沉進京要盤纏......”
當初楊氏死後,給李挽朝留下了一筆嫁妝,雖然不多,但對她現在這種境況來說,很重要。
因著溫沉和李挽朝無媒苟合一事在先,陳氏藉口溫沉品行不端,和老夫人一起給李觀吹了不少耳旁風,說是怕溫沉是歹人,李挽朝的嫁妝落到他們的手上不安全,所以後來,就暫且壓在他們那處。
可是現下溫沉也差不多在李家待了半年多,和李挽朝同塌而眠如此之久,他是什麼人,李挽朝難道還能不清楚嗎,再說,哪家的歹徒騙子能中三元?那能連中三元的必然就不是歹徒騙子。
這時李滿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大爺,這姑爺到時候還要赴京趕考呢,姑爺這般成績,有潛龍之資,怕也不用多擔心其餘的事,再說了,那嫁妝是先夫人留下給小姐的呢,現下小姐成家了,姑爺是個出息的,也是時候該給他們了。”
李挽朝向李滿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陳氏貪婪,便是她母親留下的嫁妝也想貪走。之前出了那樣的事後,李挽朝也沒敢開口去要,李觀只會聽老夫人和陳氏的話,不會聽她的。
可是現下不一樣了。
溫沉有出息,她也就能有說這些話的底氣了。
李觀何嘗不知李滿在給李挽朝說話,可李滿有哪句話是說錯了的?本來就是楊氏留給李挽朝的嫁妝,本也就該給她。
李觀最後應下此事便也離開。
可即便李觀已經答應了她,李挽朝也仍舊有些不能放心,畢竟陳氏那邊定然不會那麼輕易答應下來。
回了歸寧院後,她也沒再繼續想這件事,拋之腦後。
看到溫沉坐在裡面等她用晚膳,她臉上馬上重新浮現了笑,迎了上去。
“阿沉,我方才去尋爹了,他知道你連中三元,也很高興。”
其實李觀臉上並沒有看出多麼高興。
但李挽朝顯然不能把李觀的反應說給溫沉聽,那太掃興了些。
李挽朝淨了手,接過了溫沉給她遞來的筷子,卻不打算先吃飯。
因為溫沉挺講究的,寢不言,食不語,所以他不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說話。
李挽朝現在還沉浸在他中了三元的喜悅之中,有許多的話想說,也不著急用膳。
“沉郎,那你過些時日是不是就要去京城了?我想陪你一起去京城。”
丈夫進京趕考,妻子陪同,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李挽朝沒覺有什麼。
她去要來了自己的嫁妝,雖不多,但也夠在京城住一段時日了。
李挽朝想得很好,只要等溫沉中了舉人......不,沉郎這樣厲害,中個進士都是使得,那他們就能有自己的小家了。
不會再有人說他們的閒話,不會再有人說溫沉是贅婿了,他們也不用再在李府看繼母臉色,被弟弟妹妹欺負......
總之,一切都會很好。
一輩子很長,現在吃的苦,不算什麼。
夏日晝長夜短,即便是到了傍晚時分,屋子裡頭也仍舊亮堂,夕陽爬過了迴廊,落在了敞開的門前,時有晚風透進,清涼如許。
溫沉看著眼前的李挽朝。
夏日來臨,屋子裡頭的冰鑑放了一日,早不知是從什麼時候化完,屋中暑氣難消,她的額間還帶著一些汗珠,髮絲也有些許黏膩在光潔的額上,可那充滿期冀的眼眸炯炯露光,神采飛揚,眼中全是對未來的嚮往。
溫沉見過很多女人,但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樣生動。
生氣、高興、惱怒、悲傷……七情六慾都是這樣明顯,就連心裡頭的那點暗戳戳的小心思也藏不住,所有的一切全然在他面前暴露。
他看著高興的李挽朝,忍不住問自己。
齊扶錦,你為什麼非要中小三元呢。
是為了讓自己現在的日子好過一些嗎?可是,再難過,再不好過的時候都已經過來了,這又有什麼不好忍耐。
溫沉不願再繼續深想下去。
他想到了以後......
他會回京城,甚至是回皇宮,可是,李挽朝必然不能跟著一起。
他垂眸,沒再看眼前的妻子,他道:“此途山長路遠,我一人去即可。”
一人去。
李挽朝眼中明顯浮上了失落,“這樣嗎?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嗎?你一個人在外,我怕沒人照顧你。況說,京城富庶,我也一直想著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