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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不是天天都能看見天安門啊?”
紀徊青本來是很不耐煩的,覺得這群人話實在是多,他抬眼朝臺下掃了圈,不少人眼眸都亮閃閃的看著他,期待著他的回答。
他這才意識到,原來對於居住在北川的人,去往北京無異於是一場盛大的旅程。
紀徊青像只驕傲的小公雞,他微揚起頭:“嗯,是天天都能看見。”
臺下喧譁一片,紀徊青忽然覺得這裡的同學似乎也沒有那麼討人嫌了。
秦遠輕輕拍上他的肩膀,他手一指,道:“那還有個空位,如果你近視要調整找班長就行。”
“誰是……”紀徊青還沒問出聲兒。
秦遠朝著江闖點了下頭:“江闖,多關照關照新同學。”
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那個脾氣暴躁說話陰陽怪氣天天頂著個臭臉的江闖居然畢恭畢敬的站起來,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好的秦老師。”
?
不愧是四川人哈,川劇變臉就是快。
江闖朝他招招手:“來這裡。”
像在招呼狗一樣。
秦遠還特嘚瑟的笑了好幾聲,他洋洋得意:“他可是這個班裡最聽話學習最好的,你要跟著他好好學啊哈哈。”
紀徊青繃著臉走到空位子前,江闖就坐他正後面,居然還成了前後桌。
他一邊把提前買好的教材塞進桌洞,一邊壓低聲嘲諷:“在哪家川劇變臉高就呢?還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技能。”
江闖沒理他,埋頭專注的記筆記,一如既往的冷漠。
臺上老師講,臺下紀徊青的嘴也沒閒著。
“你今天為什麼要撒謊?你明明看見了的。”
江闖就是不理他,紀徊青趁老師寫板書,他猛地扭過頭,一雙眼氣沖沖的瞪過去,像個潑皮無賴一樣捂住江闖的書。
“你都不給我道歉的嗎?”
明明前陣子還好好的,至少紀徊青說話江闖都是應著的,自上次兩個人在頂呱呱見了面後,江闖就一直冷冰冰的,不對,冰上加冰。
江闖眉一挑,他說:“我沒有撒謊,我確實沒有看見你埋那隻兔子。”
“可是我說了要埋它啊,而且我當時都把它包起來了,我怎麼可能不埋?”
那雙眼未經一絲波瀾,依然如機械一樣的開口:“或許你在撒謊呢?”
人的話不可信,這是一個充斥著謊言的世界,在江闖十歲時就明白了。
紀徊青的手無力的從江闖的書本上移開,他輕蹙起眉頭,那個眼神江闖在不久曾看見過,當他用美工刀刺入兔子的心臟時,奄奄一息又受傷的眼神和紀徊青如出一轍。
他在難過。
為什麼呢?
江闖只不過陳述了一個事實。
鄭雅的提醒不斷的在腦海中閃回,紀徊青只會成為他們計劃中的絆腳石,拉開距離是最好的選擇。
江闖正想開口,一隻冰冷的手忽然覆蓋住他的額頭,短暫接觸後又迅速移開。
紀徊青對比了下自己的體溫,他嘟囔道:“奇怪……也沒發燒啊……”
江闖愣住了,緊接著紀徊青及其嚴肅且認真的向他說:“撒謊?我怎麼可能對你撒謊,我們是朋友啊。”
紀徊青問:“你會對朋友撒謊嗎?”
一種無以言表的心情在他的胸腔內捲起熱潮,掀翻了江闖過往十年的固守己見,那被緊緊包裹著的匣子再次被撬開縫隙,紀徊青只需要輕輕撩撥一下,他的心便亂了。
紀徊青雙手搭在江闖的課桌上,可能是怕被老師發現,他湊近江闖的耳邊,溫熱的吐息輕輕掃過發紅的耳尖。
“江闖,我不會對你撒謊的。”
紀徊青露出顆小虎牙,笑得傻氣直冒。
“算了,大爺我人帥心善,這次就饒過你了。”
一整節課,江闖對著那個背影發呆,他一字未動。
世界有七十億人,紀徊青就是那七十億分之一一樣的存在。
就像是,銀河系只有一個太陽。
下課鈴聲響起,江闖朝本子上掃了眼,密密麻麻的“紀徊青”三個字鋪滿了他的生物書。
紀徊青才轉過頭,一隻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冰涼又透露著一股沁人的清香,緊緊貼在了他的肌膚上。
“你幹嘛啊?搞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了?”
只聽見刷刷幾聲,紙張被撕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