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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靠靠!”
她不缺錢,可一箱子紅鈔突然映入眼簾,仍避免不了被衝擊。
安安也奔了過來,跟著她一起驚歎:“好多錢!”
“嗯。好多錢。”
夏思雨和她大眼瞪小眼,好半晌,轉頭看向蘇宜寧,“我突然覺得,結婚其實也挺好的。”
話落,自己又搖頭,“不不不,主要看跟誰結!”
接下來半個小時,她徜徉在聘禮堆,摸摸這個看看那個,時不時拿出手機,給愛不釋手的首飾拍照,嘖嘖感慨。
蘇宜寧午飯沒吃多少,坐在餐桌邊,喂安安吃了兩顆草莓的糖葫蘆,自己吃了一串青提的,又解決掉小半袋糖炒栗子。
夏思雨欣賞完了,拿手機踱步到她跟前,面色糾結:“好難忍住!我想發個朋友圈。行不行?”
蘇宜寧剛戴上一次性手套,想了想:“是不是應該問一下他?”
按理說,聘禮已經到了女方家裡,就是蘇宜寧的東西。可蘇宜寧和江承這一樁婚姻的實際情況,夏思雨十分清楚。江承本人在她心中,的確也配得上這份尊重。
嘆口氣,夏思雨點點頭:“好吧,你問問他。”
她的預感告訴她,江神不至於拒絕。
但蘇宜寧一條微信發過去,她們等了兩個小時,江承都未回覆。
江承的確醉了。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醉到這種程度。
江越將他扶著一路送到老宅三樓臥室,他一貫遵守的規矩都被打破,穿著未換的衣服,直接坐在了床上。
沒怎麼見過他喝酒,也從未見過他喝醉,江越站在床邊想——蘇宜寧外公、爺爺、程校長、他爸和三叔,外加也跟著喝了一些的蘇宜寧姨父和表哥,林教授和他大伯,好傢伙,這人以一敵九,到底喝了多少?
不考慮讓他自己動手了,江越俯下身,幫人將外套脫掉,拉過被子蓋住。
轉身要走,發現他兩條腿還在外面,鞋也沒脫。
猶豫了幾秒,他又躬下身,幫人將皮鞋脫掉放在地上,皮帶解開,西褲拽下來放在床尾凳上。
江承睡了一下午。
渾渾沌沌地,腦海裡閃過好些紛雜的畫面。
一會兒在大學,一會兒在初中,最後,畫面定格在高一一班的教室後排。
他從小個子高,排座位永遠在倒數第一排或第二排。高一最後那一個月,他們調換座位後,他坐在二組倒數第一排裡側的位置。
附中每班每週更換一次板報,週一例行檢查。
他們班後面的黑板報,一直由蘇宜寧和另外一個寫字很工整的男生負責。
兩人分工也很明確,討論好內容,蘇宜寧先用粉筆勾出作畫區域,男生填寫文字,最後蘇宜寧畫畫。
她個子不夠高,畫畫需要踩凳子,那次也一樣。兩節晚自習課間,她踩著凳子,繼續畫沒完成的畫。
三組後面兩個男生為了給她騰出空間,拎著凳子去和其他人擠著坐。他沒離開位子,照舊低頭刷題。
不一會兒,耳邊響起張瑞和其他不知誰打鬧的聲音。
變故發生的那一瞬,他只聽“啊”一聲輕呼,身體比思維早一步反應,側身展臂,將從凳子上跌落的蘇宜寧接了個正著。
彼時剛入六月,學生們都穿薄薄的夏季校服。女生是淺灰色polo領短袖配藏藍色裙褲和白色中筒襪,男生是短袖配藏藍色長褲。
蘇宜寧落到他懷裡,長髮拂過他臉頰,他鼻端盡是她身上淡而清幽的玫瑰牛奶味香氣,不由低頭,又發現自己一隻手,正好穿過她腋下,攬在她身前。
指尖過分柔軟的觸感讓他思緒卡頓,蘇宜寧一副快哭了的樣子,飛快起身,從他懷裡出去。
當年的他回過神,定定地看了一眼因惹事而手足無措的張瑞,爾後便扶好凳子,無事發生一樣,重新坐下刷題。
可這一下午,睡夢中那個人卻好像魔怔一般,在蘇宜寧要起身時,扣在她身前的手掌沒鬆開,起身欺向前去,將她壓趴在課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