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偷聽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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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果然,不是親生的。
因為不是親生的,所以無論他做了什麼,在何氏的眼中,只有有利與無益。
既然她以最壞的惡意揣測他,那他又何必再多費力討她歡心?去奢求一個所謂的母愛呢?
從那天起,他便依她所願,真成了一個“威脅”。
之後,在得知蘇欣已許配侯門世子後,他迅速將目標轉向了何侍郎的嫡女何蘇文。
何蘇文是嫡女,與何韻亭同母而生,容貌極佳,家世顯赫,自小便深得寵愛。他本以為,庶子出身的自己,要娶她會難如登天。
或許是天助他,也或許是這個何蘇文,實在太好哄騙。他說他一見鍾情,她便信了;他說他為了她改了字,她也信了。
一切都比預想中更加順利。他的計劃很簡單:娶了何蘇文,藉助何侍郎的勢力,同時不站隊,左右逢源。
這個計劃在發榜之日,出現了小波折。
榜單揭曉,他竟超常發揮,名字列於甲等之中!榜下擇婿是必然之事,卻未料到,自己竟受到身居高位的鄧御使青睞。
那日,他被邀請到鄧御使府上,聽著對方含笑誇讚他年少有為,又將正值妙齡的女兒介紹於他。
那一刻,他心中確實閃過一瞬的心動。若能成為御史的乘龍快婿,何愁尋不得一個好官職?
但僅僅是一瞬,他的理智便壓下了這份心動。
鄧御使的權勢,全賴於推行新法而得,而他為人諂媚,手段過於激進,顯然並非長久之計。更何況,自己初入官場,哪能這般輕易表明站隊?
正如任氏所言,他尚不知眼前這魚食,究竟是餌還是料,怎能貿然吞下?
於是,他當即婉拒了鄧御使的議親。但為了避免徹底得罪對方,他巧妙地回了一句:“何家對在有知遇之恩,尤其是何小娘子。”
結果正如他所料。鄧家被拒,面上自然過不去,也因有了何家這個目標,他並未受到波及。
他也適時將這番遭遇說於同僚,獲得了“重恩痴情又有骨氣”的好名聲。
一箭雙鵰。
因此,當寒食節春遊上,他同時遇見何、鄧兩家小娘子時,雖有些不好的預感,卻也只是冷眼旁觀,並未插手。
旁人皆為棋子,棋子落下,死活又與下棋之人有什麼關係呢?
更何況,若何小娘子真香消玉殞,一個「亡妻」的稱呼足以讓他堂而皇之地拒絕各方勢力的拉攏,待局勢明朗時,再尋一門真正能助他登頂的親事。豈不妙哉?
也是這個小娘子命硬,竟有個痴傻的朋友為她拼命。
沒錯,為了救她,不惜捨命相護的那位,便是任白芷,他的堂弟媳。
後來聽聞,任白芷雖被救起,但一度奄奄一息,甚至傳言因此落了些痴呆之症。
可今日親耳聽到這女子言談,李林蘭只覺得那些傳言,全然不足為信。
這女子看似閒言碎語,卻字字帶刺,分析入微。如此精明之人,怎可能是個痴傻之輩?想到這裡,李林蘭突然有些後怕。
何蘇文與任白芷交情甚篤,若是這女子知曉了太多,又與蘇文多有言語,只怕會壞了他的計劃。
他暗自沉思,必須儘快讓蘇文與任白芷保持距離,免得夜長夢多。
他沉思得太過專注,竟未聽清二人之後的對話。
蔓菁問道:“那大娘子為何不將這些告訴何小娘子?”
任白芷輕輕一笑,答道:“吾之砒霜,彼之蜜糖。我看重的是活得清不清醒,她看重的卻是活得幸不幸福。既然李大郎肯費心費力去哄著她,給她想要的愛情,我們這些外人,又何必多舌?”
這些於她們,都不過是茶餘飯後的一場閒談而已,殊不知,卻無意中埋下了禍患。